“夫子们好!”高士林带头行礼。
“哦,是士林来了。”梅夫子回首点头。
“夫子好。”李珺小声地附和。
“你们来看看,叶夫子这幅山水图。”梅夫子热情地招呼。
“夫子今日又出大作了?小小谦,咱们有眼福了!””高士林夸张地恭维。
“士林最调皮!”易夫子摇着头笑道。
到了近前,李珺才觉高士林并未夸大,只见叶夫子笔下山势峰峦深厚,林木疏密有致,点染技法纯熟,绝对称得上是画作佳品,难怪被大家称道。
旁边小童已经很机灵地从泉中捞起了两杯茶水,端到二人面前。
“多谢。”高士林接过茶碗走到赵德丞面前坐下:“德丞兄看似很享受?”
“彼此彼此。”赵德丞举起茶碗相敬。
“其实在这冷泉倒有另一种玩法,赵夫子有没有兴致?”高士林提议。
“怎么玩?”赵德丞笑问。
“喏,脱了鞋袜,沐足之。”高士林说着把茶碗放下,坐到了最下游的泉边,脱掉靴子,就踏进了泉水之中。
“嘶,真是舒服啊!”他叹着见李珺望过来,龇牙咧嘴地向她挑着眉。
“很凉吧?”李珺笑他。
“不是凉,是凉爽的很!”高士林反驳着一边又朝赵德丞招呼:“德丞兄,你也来试试看。”
“你还怕没人陪你?几位夫子,士林邀你们一起用冷泉泡脚。”赵德丞广而告之。
“哦?还未享用到温泉水,这冷泉水这样倒也别有一番滋味。”易夫子第一个呼应着。
“是,夫子可以一试。”高士林附和。
“不过此刻人多,咱们不若来玩流水台猜谜吧?”易夫子提议。
“哦?”梅夫子也来了兴致:“怎么说?”
“这个好!”高士林拍手赞同。
只见易夫子指着流水中的竹托,“大家每人出一个谜交给小童,轮流放入竹托。大家随意在这冷泉中捞竹托中的谜面一猜?”
“有点意思。”叶夫子听了也放下笔捋着胡子点头。
“既然猜谜,那要有彩头。”赵德丞故意道。
“就把叶夫子那副画做彩头吧。”高士林俏皮地请求。
“海川,你意下如何?”梅夫子也笑着询问。
“承蒙几位看得中。”这算是同意了。
于是大家沿着冷泉依次坐下。李珺也坐到了高士林旁边,泉水清澈,脱了鞋袜踏入这冷泉之中,顿觉一阵阵凉意沁人心脾。
“夫子们,来了。”泉口处小童喊道。
只见第一只竹托顺着泉水缓缓而下,绕过
坐在上首的叶夫子第一个够了竹托,打开碟子中的卷纸:“一字生得巧,八面都是脚。”
“这谜面倒是应景。”梅夫子点点头。
“那这谜底是什么呢?”高士林狡黠地催促。
“这谜是士林出的?”叶夫子问道。
“是!”高士林承认。
“是井字吧?”叶夫子说出自己的答案。
“夫子好生厉害。”高士林夸张地鼓掌称好!
“下一只由叶夫子投掷。”小童喊道。
换上新的谜面,竹托又顺水而下。梅夫子和易夫子抽中的谜面也都连续猜中了。高士林却因为疏忽连竹托也没有拿到,惹得大家都哈哈大笑。
李珺在他后面拿到了谜面,但皱着眉头,似乎很难猜出谜底。
“想不出来?”高士林淌着水关心地走到她面前也看了一眼那谜面。
“什么啊,德丞,一看就是你出的题。”高士林抢着念起来:“东海有大鱼,无头又无尾,丢了脊梁骨,一去直到底。”
赵德丞也不反驳:“云谦猜不出来吗?”
李珺咬着下嘴唇道:“学生试一试。出东海,入西山,写时方,画时圆。”
“这不还是谜面吗?”高士林一愣。
“这是已经猜出来了,用另一个谜面来回答,妙!”易夫子称赞道。
“对,谜底应该是‘日’吧?”李珺询问道。
“算是我输了。”赵德丞笑着端起茶碗回敬道。
李珺腼腆地报之以笑:“赵夫子承让。”
最后,几乎每人都猜出了竹托中的谜底。只得高士林捞了两回。于是彩头变成了惩罚,罚他在冷泉中为大家分茶。
“夫子,这茶你们将就喝吧。”高士林站在泉中求饶。
李珺已经穿好鞋袜,遂好心地帮他给大家端茶送水。
路过易夫子身边时,瞥到他的官靴底下都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印染上了一团青色的印记。那一边高士林喊起来:“小小谦,快扶本公子起来,泉底有碎石硌着脚了都站不稳了。”
李珺无奈放下托盘,前去搀扶。谁知泉边草多湿滑,她脚步急了没踩稳,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滑到那泉水之中去,旁边赵德丞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才站稳。李珺心有余悸地缓了一口气:“多谢夫子。”
“无妨,小心点。”
高士林见状反倒笑起来:“小小谦是想下来再试一脚?别不好意思啊!”
李珺瞪了他一眼,气道:“时候不早了,高兄还是先上来吧!”
“怎么,你此刻就着急走了?
高士林慢条斯理地爬上来问道。
李珺小声抱怨“夫子他们该嫌咱们聒噪了。”
“怎么会,有张允那等书呆子,自然也要有咱们这等话痨子!”高士林自嘲道。
李珺听了趁机道:“对了,难得休沐,不知道张兄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应该有重要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