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免得徐伯徐婶难做。”

“也好。村里人都是讲理的,说清楚就好了。”

朱应俭走到院门前时,徐母已经跟来托关系的人说得差不多了,用的理由无非是人手够了,外面不安全这样的话。可是她们还是有些不甘心,哪怕先前并不十分想让家里人去的,知道去不成了却变成十分想去。这会儿见朱应俭出来,有人胆大又问了一声。

“徐家姑爷,你家招人吗?”

朱应俭摇了摇头,摆出为难的样子,“不招人,都招了好些个人。现在外面乱得很,生意不好做,再多招人怕是要赔本。”

听他这样一说,她们更不好勉强,却有那对外面好奇地多嘴问道“外面真这么乱?”

“乱。不久前有些地方闹蝗灾,比去年闹水灾旱灾还凶,还有不少地方已经打起来了,受灾的百姓逃也没处逃,有些直接投了乱军。”

“哎呀,那不是当了反贼?那是一家子都要杀头的大罪!”

“可不敢说什么反贼,这事还闹不清楚呢。”朱应俭讳而不言,朝她们拱拱手便又回去了。

总归是不怎么熟的男子,她们也不敢追着他问,还回去把刚听来的事先给家里人讲讲,要是外面真像朱应俭说得这么乱,家人还是在乡下呆着吧。

村里的男人先前有不少去过镇上找事做,也听说了外面的一些传闻,却没有朱应俭说得这么细。听他这样一说,他们先前的热情也被浇灭了,就算有不肯死心的,也打算先去镇上打听打听再说。

镇子偏远,消息闭塞,就是镇上许多人也都不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了,他们打听来打听去,把形势说得如火如荼的也有,说得云淡风清的也有。他们也不知该信了谁,眼下又是年边,就是要去也没有年底走的道理,渐渐地也就把这事放下了。

百节年为首,百姓最重年节,别的日子要是无法团聚倒也罢了,除夕却是要一定要一家人团团圆圆守岁这一年才算圆满。哪里家里男丁多的,也不想家里的儿郎大过年的还得在外面奔波。

这样一想,村里人又觉得这些匆匆出门上工、连年也过不安生的人家可怜。

肖家最是他们认为最可怜的一家。

跟村里其他人丁兴旺的人家不同,萧家当家男人一走就剩下母女俩了,说句不好听的,连过年的祭祀都没法进行。像是年前请灶神,俗话说“男不拜月、女不祭灶”,萧家只剩下女人,都没法祭拜。何素并不在意这些,可是其他人在意,柳婶还特意让她家大山来帮忙拜祭。

要是家里没有男人让邻居代为祭拜也是有的,何素本来想把请灶神这事简略地过完,自然不愿让其他人来家里看出她准备得不齐全,所以对柳婶百般推托。

“你这人,怎地还这么客气,要是你不想麻烦我家大山,要不我帮你去徐家说说,让他家出个男的帮你祭灶。”柳婶妥协道。

何素此刻被复杂的祭礼弄得很想改信天主,不过她就是现在改信了,柳婶也不知道天主是谁,她只能期待徐家来的男人是个不爱管闲事的,对她家简略的祭灶神活动不多说什么。

她倒是没料到徐家会让朱应俭来帮忙祭灶神。月儿认得朱应俭,又听家里人说过,以后不管来什么人,在大人说可以相认前不能先去打招呼,便只好巴巴看了他一眼,便马上转开了头假装不认得。

“你?会吗?”

待朱应俭进了厨房后,何素跟在后面问了一声。照礼节,男人在家里祭灶神的时候,女人连面都不能露,不过有些人家没有这么讲究,尤其是给灶神烧纸元宝时,女人也会出现跟着拜拜。

“自然是会的。”朱应俭看着应道,在灶间扫了一眼,说“你祭灶用的菜呢?”

“不是摆着了吗?”

灶上用黄纸写着名字的灶神神位前,放着两个菜盘,一盘糖一盘有荦有素的菜,另祭了米饭和黄酒,这是早前柳婶来跟她说的。

“你就用黄糖,不用糖瓜?”

“对。这儿的人不兴用糖瓜,柳婶说用黄糖也可以,白糖太贵了。”

“徐婶就会做糖瓜,她白天还做了,要不要让她送个给你祭灶用?”

“不用。我家乡祭灶也不兴用糖瓜。”

何素实在不想用糖瓜。去年在濠州祭灶,赵姑姑为他家准备了一个很大的糖瓜,祭完灶后这粘牙的糖瓜吃了小半个月才让月儿吃完。

朱应俭听她这样说也不勉强,不过他在拜祭之前又说“你家祭灶也不用豆腐?”

“用的,跟菜放在一起了,我家不用整块的豆腐。”

何素知道有些人些祭灶用的是手掌大的一块方方正正的豆腐,还会在上面贴个红纸剪的元宝。她本来也想这么弄的,可是刚刚切菜的时候,她想反正都是切,就切巴切巴把所有的菜都给切好了,包括用来祭神的豆腐。切都切了,她也拼不回去,也就只能这样了。

朱应俭也不好多说什么,这到底也不是自己家,祭拜过后,他帮着把灶神的神位取下来,在上面手指粘了糖点了几下,然后拿到院中烧化,再烧上许多纸元宝。何素和月儿一直在堂屋看着,见烧元宝了就远远地拜了拜。

拜完了,朱应俭又在她家灶上看了一眼。

“明年要用的新神位呢?”

啊?这个倒是她真忘了。

“我正准备过几天去集上买呢,听说集上还有灶神的剪纸画,明年我家打算用那个当神位。”

朱应俭就当她说的是真的,还


状态提示:第166章 祭灶--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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