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为了天下苍生,就算孤王受人唾骂,也会铲除奸佞,还世间清平盛世。”
肃王的话音一落,底下人就很是捧场地高呼起来。
“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呼万岁的声音响彻云霄,上天像是受到感应,慢慢恢复了明亮,让众人心头一片火热。他们所拥戴的肃王果然是天命之人。
四月朔日,日有食之,肃王于甘州起兵除佞,日下两城。次日,庆王府世子并五公子七公子领兵起事。一时战火四起,百姓背井离乡躲避战祸。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决断远离家乡去向未知的远方,一些久居当地的百姓如此,去年因为灾情刚刚安顿下来的百姓也是如此。一年最重要的春耕刚刚结束,正是他们期待着丰收的时候,让他们就这么走了,他们也不愿意。
许多人还心存着侥幸,想着是新帝和逆王之间打仗,也就是说是一家人之间打打,应该不会太为祸百姓。他们只要安份守己,战事也波及不到他们。也怪大乾安稳了好些年,许多人都忘记了战乱之苦,只知道颠沛流离有多受罪。再说新帝都已经继位了,一个北边的逆王和一个西边的逆王哪里会是朝廷大军的对手。
是的,原来的二皇子已经在先帝百日那天继位了,他改国号为“正统”,下诏称天现异象乃是上天不忍先帝骤逝,又将肃王和庆王的大军定为逆党,提拔跟他有亲的钱将军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讨伐逆党,又令还在江南平乱的郭将军改道去云南阻劫庆王军。
放在江南平乱的军队原本就是准备于今年春种后调往别处,只是先帝驾崩,没人能随意调动大军,他们只能继续呆在江南。
军队的首领叫郭义,是将门之后,三十出头,当年因为在京中得罪了人被调往边关,在那里混了十余年,靠着自己的努力还有祖辈的关系稳步提升,在一众同级的将领中算是年轻的。先帝对郭家本就信任,难得郭义又能干,先帝才派了他去江南。
郭义不是二皇子一党的人,甚至在江南一带为了找出二皇子谋害五皇子的证据做出了许多鲁莽的事,得罪了二皇子一派的官员。如今能护着他的先帝已经不在了,他似乎得向新帝表一下忠心才不会被清算,就算不为了他自己着想,也得为他在京中的家人着想。
虽是如此,接到让他去阻拦庆王军的旨意后,郭义一时还是有点迟疑。
“将军,这是一个机会,要是你能得到圣上的信任,先前的事也许他能既往不咎。”副将王元伦劝道。
王元伦跟郭义相交多年,郭义对他的话多少还是听得进去了,现下帐下只有两人,郭义见他说得恳切,一时有些动摇。其实他心下更想要去投了肃王,当年他去过西北军中,经过甘州时跟肃王有一面之缘。甘州军的精气神比中军可要好多了,肃王本身也有大将之风,令他心下敬佩。
可惜呀,谁能知道局势变化得这般快,他就算要做什么总得先安排家人,肃王那里,他一时还真不好过去。
“唉,既然是皇命,我们也只能受着。”郭义叹道,只盼在京城的家人不会有人为难。
他不知道,新帝并不打算真的重用他,他的家人即将蒙受巨难。
外面要打仗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里湾村,据镇上的老人说,这一片历来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都是谁坐上了大位就稀里糊涂地跟了谁,打不打的跟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一但连年征战,朝廷就会再次征兵,到时候他们这儿也会跟着遭殃。
一想到这个,村里人就说前些天出现日食这样的凶兆,怕是要应在这事上了。
大人们为此犯愁,小孩子们也都跟着绷起神经不敢再皮。他们还记着大人把先前天狗食日的事怪到他们打架的事,到现在他们也吃不准大人是不是在吓他们,要是天上的太阳真的因为他们不乖就没有了,以后岂不是都是黑夜。他们之中还是有人挺怕黑的,再说了要是一直是黑夜,他们就没法好好玩了。
月儿也在发愁,她愁的却不是日食,家里的两个大人都没愁这个,她隔了一天也就把这事忘了,反而为她的小伙伴们迟迟不来找她玩觉得奇怪。他们以前每天都过来的,有时一天还会来两拔人,都害她没有时间练字了,怎么现在他们都不来了?
凭心而论,她更喜欢跟女孩子一块儿说话一块儿玩,但是她也喜欢看男孩子玩那些在她看来很可怕的游戏,像是捉虫子。她可不喜欢碰虫子,那多脏呀,但是他们捉了,她却愿意凑到前面仔细看看被他们牢牢抓在手里的虫子。
有些虫子长着漂亮的花纹,有些虫子是真的丑。上回他们让她摸一只绿色的螳螂,她没敢伸手,螳螂前面的爪子弯弯的像两把大刀,看着可吓人了,但是回到家她再想想,又想要摸一摸,也不知道摸起来会是什么样。可是他们都没有再来找她,也不知道这几天他们有没有再抓到。
二芽姐也没有来找她,都说好了一起去挑一朵花绣在帕子上的,为什么他们就不来了呢。
一向都是他们来找她,她不太主动从家里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出去,要是被坏人发现了带回舅舅家怎么办?
同样发现村里其他孩子不再上门的,还有负责提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