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秋节,是学校放假的第二天。
陈天智和先一天一样,一大早准备来到学校自习室。尽管学校的教职工全都放假了,但是大门口的门卫处有人值班,自习室是开放的,用学生证登记就可以进去。
一路上晨曦初照,小树林湖面上泛着一层金亮的波光。湖中倒映着岸边的一切景色,有凉亭建筑,有在晨风中轻舞的柳枝,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
岸边的小花小草们头顶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在晨曦的照耀下显得生气勃勃。尽管眼下已是秋季,仍有几只蜻蜓在飞来飞去,一会儿贴近湖面,一会儿在水草上驻留片刻。
陈天智在湖边慢慢地走着,早上起床的时候,他的嗓子有些不舒服,头有点晕晕的。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半夜又被冻醒的缘故。
看到湖边空空的长椅,他停了下来,走过去坐下来,从背包里拿出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完水感觉嗓子舒服一些里取出一本厚厚的数学册和笔,开始做上面的题。
几只小鸟飞过来,在碎石铺成的小径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一阵风吹过来,将地面上发黄的树叶吹得飞舞起来。他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
他停下笔,看了一下手表,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发麻的腿脚,却感觉头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沉,身体不自觉地又坐了下去。好痛啊!头痛得快要裂了,嗓子像有什么东西在刺一样,一吞口水就痛得钻心。
“看来生病了!”他叹息一声,闭上眼睛,想等身体恢复一点后再起身。
可是头痛的症状不仅没有减轻,还越来越严重了。他将头靠在椅背上,打开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翻开电话薄,他又停了下来,给谁打才好呢?电话薄上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对他而言,全部都很陌生。
他想到王小童,她在干什么呢?在这个全国人民都在团聚的日子,她应该也在和她的家人团聚吧!他想给她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林夕瑶的信息:在哪呢?祝你节日快乐!
他马上给她回了一条信息:谢谢,也祝你节日快乐。我在学校小树林,身体有些不舒服。
她马上又发过来一条信息:我马上过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林夕瑶从对面的绿茵地跑了过来。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高领薄t恤,和一条窄牛仔群,整个人看起来细长、高挑,就像一朵在晨风中微微颤动的小雏菊,楚楚动人。
她跑到他面前停了下来,手指捏住衣服的边,头不自在地低了下去。
“夕瑶,你来了!”陈天智用一只胳膊撑住头,声音微弱地说。
“是的,听说你病了,我就过来了,她呢?”林夕瑶问。
“谁啊?你是说小童?我们没有在一起。本来想去自习室,发现这里景色不错,就想在这里学习一天。可是我的头好痛,痛得快裂了!”
“哦,我还以为你跟她在一起。”林夕瑶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你扶我去医院吧,我觉得不对劲,这不像一般的感冒,可能是感染了什么病毒和细菌。”陈天智呻吟着直起身子,将一只胳膊搭在林夕瑶的肩上。
“好吧!”林夕瑶扶起他,俩人慢慢朝学校医疗室走去。
医疗室有两个医生值班,他们给陈天智做了体检和化验,发现他患了一种病毒性脑炎。这种病起病急,表面上和感冒差不多,但是比感冒更令人难受,如果不及时治疗会产生很危险的并发症。
于是,陈天智被送到了附近的市人民医院,身上的银行卡里仅剩两千块钱了,林夕瑶将自己身上的钱全部取了出来,凑了将近一万块,把押金给交了。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里,陈天智都在医院度过。林夕瑶每天中午都会来看望他,晚上放学会一直在医院呆到很晚才回家。除了帮陈天智跑前跑后办理各种手续,还要为他打饭,陪他去附近散步。
江惠欣有时候会和林夕瑶一起过来,她们两个人有时候帮他削水果买饭,有时候帮他洗衣服打水,有时候帮他叠床单打扫病房,就像家人一样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这期间,陈天智的爷爷来过一次,还有从加拿大回来的父亲也过来过一次。他们看起来关系很冷漠,得知他没有什么大碍,在医院呆个几天就能回家后,他们什么也没有说,扔下两万块钱就走了,从此再也没有来过。
听他们说话的口气,陈天智的奶奶已经过世了,就在十几天前,这令林夕瑶和江惠欣感到很愕然,因为她们没有从陈天智口中说起过这件事。还有,他们提到了陈天智的母亲,陈天智的父母似乎离婚了,母亲很久以前就改嫁了,嫁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城市。他的父亲在加拿大也已经结了婚,有了新的家庭和一个可爱的儿子。这次从加拿大回来,主要是为了见陈天智的奶奶。
林夕瑶和江惠欣并没有对陈天智的家庭感到惊讶,因为她们从他平常的冷漠态度就能对他的家庭窥见一斑。
陈天智生病的消息在他即将出院这一天终于传达到学校,班里的女生有近一半来看望过他。她们带来了芳香四溢的鲜花,带来了贺卡,带来了美味可口的巧克力,还带来了新鲜水嫩的水果。
但是,王小童一直没有来,她似乎一直都不知道陈天智生病的消息。没有一个女生告诉她,她也拉不下面子去向其他人打听。即使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