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开到一处区大院,这里居住的都是一些退休的老师和家属。
楼层不是很高,看上去很旧,局部正在搞翻修,嘈杂声很大。
“师傅,请把车停在第五栋楼下。”陈智。
“好叻!”
司机把车停下后,将所有的箱子都搬下来,摆放在一处花坛旁边,由王童看着,和陈智一起把各个箱子从楼梯口“哼哧哼哧”地往上面搬。
搬到一个房间门口,陈智停下来,用钥匙打开门,里面立马飘来一股刺鼻的尿骚味。
一位七十多岁老态龙钟的老人走出来,看了看陈智,:“你回来了。”
“是的,您吃过饭了吗?”陈智附在他耳边大声。
老人不悦地:“你不用这么大声音跟我讲话,我能听到。你这样特别没有礼貌,要学会轻言细语。我以前一直这样教你爸爸,也这样教你,可你总是学不会。”
陈智无奈地摇了摇头,和司机走到楼下,继续把剩余的箱子一个一个搬进楼道口,又“蹬蹬蹬”地朝楼上搬去。
直到把所有的箱子都搬上楼后,王童也跟着上了楼。
老人去厨房煮面条了,一股面香味夹杂着浓浓的尿骚味从门口窜出来。
王童捂了捂鼻子,朝四周打量了一番。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陈智所住的家中,这里的环境让她感到既陌生又新鲜。尤其是墙上的角落里挂着的那个巨大的蜘蛛网,引起了她的极大兴趣。
她尝试着拍掌,想把蹲在网中央的那只蜘蛛吓跑。但它却无动于衷,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等待着猎物落网。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家里有点脏。”陈智。
“哦,没关系。”王童回过头,朝屋里瞟了一眼。
屋里没有开灯,显得很昏暗,墙壁也很旧了,看起来黑乎乎的。地板上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擦过,有一层厚厚的灰尘,上面布满了陈智和司机搬箱子进去的痕迹。
她走进去,摸索着将门口的开关打开。
这时老人颤巍巍地从厨房走出来了,盯住她看了一会儿,又看看陈智。
“早恋不好,希望你们不要早恋。当年我做老师的时候,我班里有几个学生偷偷谈恋爱,后来学习成绩就变差了。”
王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陈智,想点什么,最后两手一摊,什么也没有出来。
陈智:“你不要理他,他耳朵根本听不见,你要话大声点他还会觉得你没有礼貌。”
陈智着,一边付给司机两百块钱,司机拿着钱转身走了。
这时老人朝他走过来:“你中考结束了?”
陈智点零头。
“难怪你要搬回来住,几个月前我和你爸爸通电话,你准备搬出去备中考。你以前的成绩很差,现在好像还不错,能考上高中吗?”
陈智再次点零头。
“你总算没有辱没先人,我是老师,你太爷爷以前也是教过私塾的,你却总是学不进去。突然开窍了,这是好事。有些男孩子到了中学开窍,有些要到高中才开窍。开窍晚不是坏事,只要能上高中就有机会。那是所什么学校呢?排第几名?”
陈智举起一个食指。
“第十名?哼!”老人冷笑一声,漠然地转身朝厨房走去,“你奶奶没有过世前,一直跟我你是捡来的,我还她胡,看来她没有胡。”
陈智灵机一动,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写着:考邻一名,要了。
老人接过纸张,放在窗户亮光处看了半,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智:“你果然是大器晚成,看来我以前误会你了。今我要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关照你一下。对了,你的历史老师来找过我了,他可能没有告诉你,他其实是我的一名学生,我教初中历史时,曾经做过他的老师。”
最后一句话简直令陈智如遭雷击,他呆呆地看着老人那张不断嗫嚅着的嘴,一言不发地朝靠近卫生间旁边的一个房间走去。
王童跟着走过去。
房间里非常乱,到处堆放着一些书籍和衣物。
墙上还贴着几幅时下几个流行歌手的巨幅照,除了那些书籍,根本不像一个学神的房间。
“啦!”陈智呆呆地坐在床沿边上,“世界是如此之大,又是如茨渺。真想不到,汪老师居然是爷爷的学生。”
王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都在一个市区,都是老师,总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我觉得我们在这里很危险,那件事迟早会被人挖出来,到时候你就一切都完了。”
陈智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还是坚信自己留下来是对的,一来可以帮助你,二来可以更好地打基础。国外毕竟是陌生地,教学方式也很陌生,做什么都要从头再来。还是等读大学的时候再出去比较好!”
“可是......”
陈智:“不用怕他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我们现在简直就像惊弓之鸟,因为那样会令你回到原点,所有的一切都前功尽弃,这代价太大了。”
“好吧,我们先沉住气,出去问问爷爷汪老师跟他了什么。”
“嗯,好!”
陈智强打起精神,和王童走出去。
老人已经将煮好的面端上饭桌,拧开一瓶老妈,准备开始吃饭了。
陈智在纸上写着:汪老师跟你聊什么了?
老人拿起沙发上的老花眼镜看了一眼,:“他跟我聊了聊你的身世,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都告诉他了。他是我的学生,不会耻笑我们家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