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呢。”来人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眉眼间却不见不悦,他并不意外方红杏的态度。
“方红杏,你……”站在一边的古褡勺有些犹豫地开口,自家这位主子,虽然脾气称不上太差,但是对女人,总是少了一份怜香惜玉的温和。
他担忧方红杏会吃亏!
“难不成这是要提早了么?”方红杏没有忽略古褡勺的欲言又止,她一早儿就知道这个看起来长得很英俊的男汉是他的主子。
可是也许是最近几天过的太舒坦安逸了,她都不自觉地几乎就忘记了这个事情。
“事情有变,临时得走了。”那男子在方红杏来之前已经去见过了凌云波,他最开始对方红杏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是现在看到凌云波的腿已经好了大半,对这个比较粗鲁又爱财的乡下姑娘也有了一些改观。
如果这个小丫子是个男丁的话,倒是可以招募进军营。
可惜是个女人,在他看来,这女人是天下最为麻烦的动物了,特别是动不动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这一点尤甚。
“既然这样,那我也得改一下口了噢。”方红杏慢慢说道,这样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呢,她心里还有些小紧张呢!
“改口,改什么口?”男子疑问道。
“之前说好的五两银子,是说半个月将马治好,但是现在时间变成了七八天,差不多提早了一半,那是不是意味着价格也得翻上一番么。”方红杏原本也不想做这个没脸没皮的事情,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最初的私心念头估计是白费了——就是给自家倩倩醉美配对的心愿肯定没有达成……
这种损失,只能找他来要了不是吗。
而且面子这样子的东西,当它和肉放在一起衡量的时候,那绝对就都是浮云神马了啊!
“你倒是算的精呀。”那男子听到这话,眼中明显透出一丝冷光。
“亲兄弟,明算账,是你自己先毁约,也怪不得我啊,而且我只是在你的基础上做一番价格上面的调整而已哟。”既然最艰难的那句话都已经都说出口了,后面的话,方红杏说的那个叫直溜。
反正在他心里自己已经是一个贪财没下限的人了,她还怕什么呐!
“被你一说,歪理邪说倒好似还公平了?”他有些意外,这样一个乡下的女子竟然能有条不紊地说出这样一些话来,不过他也不觉得这是一个优点就是了。
“本来就是公平的。”方红杏很是理直气壮,至少多了拿五两银子,没有配对未遂的不成功的心就不会那么痛。
“古褡勺,把酬劳给她吧,我们该走了。”他也不是计较这些小钱小家子气的人,之前也是纯属见不得她这么嘚瑟,但是现在时间比较紧迫,不计较那些不重要的了!
“是,大都……这么大方给她呀,主子。”古褡勺从口袋中掏出十两银子交给方红杏。
“之前已经收了三两定金了。”方红杏在说到“三两”的时候故意去看了一眼那人,都做主子的人了,出手还不如小厮大方,真是抠门可恨。
他自然是能感受到方红杏眼中那明目张胆的鄙视的,鼻中轻哼一声道:“古褡勺找七两碎银给她。”
“哟,您还真是……啧啧。”方红杏故意摇头晃脑一番,果然是个抠门的,这褡勺大哥在他手下当值,肯定也不容易啊,啥伴君如伴虎来着。
方红杏想着主子这么抠门,多半不会给什么出差经费,那之前自己吃的,指不定就是古褡勺用来讨媳妇儿的私房存储呀。
心中顿时对古褡勺有了一丝愧疚汗颜……
古褡勺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怎么一下子又变得这么计较了,要是以往,有人能治好凌云波的话,别说十两,就是一百两甚至一千两,他也是眉头不皱一下的。
毕竟凌云波和别的马不大一样,它曾经带着都督打过数十场胜仗啊。
都督和凌云波之间的感情以及默契,更是别的马比不上的。
“都督,没有碎银。”古褡勺硬着头皮说道,其实他身上有不少的碎银,铜板之类的,都是最近去村夫家买鸡鸭换的。
但是他心中怜惜方红杏这么一个小姑娘,没有什么长辈,一个人过活,有些银子,至少多些安全感,想不要了送给她一点。
“算了,那便这样吧。”他看了一眼外边,时辰已经不早了,得尽快走了。
他虽然不喜她,但是也没有必要为了三两银子耽误时间误事。
方红杏也不管他有些难看的神色,高高兴兴地将酬金给收了,这次可不是她贪心,这是人家自己乐意给的,拿着放心无愧。
到了驴棚,凌云波和倩倩站在一起,一个用脑袋去蹭另一个的脑袋,而另外一个则一直在闪躲,心情貌似还有些烦躁忧虑。
作为凌云波的主人,见自己的爱驹如此厚颜无耻,还品位低下,他实在是有些难以直视。说有一点害羞和惴惴不安都不算过分。
“太白。”方红杏走近,有些惋惜地摸摸它的背,可惜没有如愿了解美好的计划,这么好的基因啊……
他见凌云波现在竟然没脾气到这种地步,以前要是有女人想摸它,指不定被甩一脸毛,现在却好像被腐化堕落……
作为一个单身,甚至没有喜爱的对象的人,他怎么可能理解凌云波现在这种想要讨好丈母娘的心情呢?
再加上,方红杏也算是它的救命恩人了,动物可比人更加会记得恩情。
“走吧,该走了。”他冲着古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