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自从得到了天书后,沉浸其间,但饮食起居日常生活一切如旧,因此家人也不十分担心在意,部落里人们也就知道就知道了,不过份关注,过一阵子就似乎忘记此事了,茶余饭后闲谈时偶尔提及也是平平淡淡一笔带过。
有一天晚上,那是一个夏天,天气闷热,老者以及老者的天书再次成为关注的中心了。
那一年这里遭遇了伏旱,一连二十几天不见一滴雨水,那热也是少见的。中午时分,人赤脚踩着庄稼地里有发烫的感觉。
白天阳光火辣,又是结连的一个太阳比一个太阳猛烈,到了夜晚,村寨里面的人们就有睡不着觉的烦闷。
大人还好一点,毕竟劳作一天,疲乏的身子,钻进蚊帐里,不一会儿就呼呼入睡。有小孩的家庭就不行了,小孩一吵闹,大人也跟着睡不安稳踏实的。就是那没有小孩的家里也常常会一觉醒来后再也无法继续睡觉了,起初疲劳倒床就睡不甚觉察,醒后才知热气逼人,直叫好热,蒲扇摇得手软,凉意不退,反倒用力更加出汗增热了。
人们于是晚饭后,不急于进入房间挨床,而是大家围在一块平地上说话。这样说这话儿,瞌睡慢慢来的坚持不住了,然后急急回房,很快沉睡。
连续的晴空万里和伏旱。
这些人后来干脆搬出各自家中的躺椅或凳子就当着床了,不再是以往的蹲在地上上闲聊,说话累了就睡在椅子和凳子上。
更有人拿出席子出屋就在地上睡了,幕天席地,毫无顾忌和拘束,也不畏惧湿气和蚊虫鼠蚁叮咬。
有人竞相效仿,越来越多的男男女女都卷起被盖竹席在平地上纳凉消暑。
老者也在这样的阵营队伍里面。
他们聊话的内容十分丰富,庄稼地的收成如何,长势怎么样,什么树木做扁担会更结实又柔软……
也谈论天文地理,为什么有时候星星特别多?有的夜晚又那么稀少?夜空还是这个夜空,为啥星星的数目不想等呢?难道也有睡懒觉偷工的吗?天空究竟隔离地面有多远呢?如果架设一个长长的楼梯,砍伐一千颗树可以够了吗?爬几天可以爬上天?星星会不会烫人?与太阳月亮大小有几倍的比例?夜空中最亮的星是男子还是女流之辈?它们是否像人一样婚配吗?……
老者也凝望星空,间或与他们讨论一句两句,主要是独自冥思苦想,还掐指捻须,或颔首或摇头或摆头。
老者的异样似乎不引人注目。
乡邻们嘴里边虽然海阔天空、天南地北,但心是极为秋水微澜一样的。
纳凉避暑是主,讲话聊啦是次,也就不太注意别的事,包括老者的行为举止。
只是叫热。
“明天有雨,即使明天不来,后天一定要下雨的。”老者在一颗杨柳树下,轻轻言道。
“啥!?下雨!谁在说话?”老者言语轻微,却如飓风灌进听者耳孔,有人就大声问话。
接着许多人都往杨柳这边看过来,正在说话的把口里下半句咽回去,睡着觉的也似乎醒过来了梦呓道:“真的吗?要下雨了?”
老者显得有一点激动,走过来靠近人群高兴地重复说道:“明天有雨来,最迟后天,这雨水是一定要来的!还不小,是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