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天早上一觉醒来,徐钦这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任他说破天去,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
最好的结局自然是和徐家直接攀上姻亲,特别是如果能说动徐家,以正房夫人的名义嫁进徐家,那就让徐钦和徐家在陛下面前斡旋,自己一处理完蓝玉一案的事情,再有人弹劾自己,自己马上扭头引咎辞职。有了徐家这个后台,再有任何人想动自己,那都得掂量掂量徐家答不答应。
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蒋瓛自己也清楚,徐家乃是最顶级的将门勋贵,更是陛下身边最为亲近的勋贵之一,魏国公徐辉祖也不傻,这种时候接受自家女儿做正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这个要求只是虚晃一枪的坐地起价,不做强求。
但起码,徐家也必须答应纳自己的女儿做一个妾室,这也算是给一个交代了。如果这个目标能够达成,那差不多也能保住家人,只不过这样一来,恐怕自己想全身而退就有些难了。不过他也不怕死,刀里来血里去这么多年,如果怕死,他也混不到这一步。
而最坏的结果则是徐钦,或者徐家打死不认账,徐家完全拒绝和自己扯上关系。
那他蒋瓛就只能豁出去了!把这件事捅出去,捅到皇帝面前,闹得人尽皆知,反正徐钦和自己女儿睡了一觉,坏了女儿家的名节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徐家不要脸面,全家性命都要不保的蒋瓛自然更不在乎。到时候搞得满城风雨,就算是陛下和徐家都恨死他了,也必然顾忌闲言碎语、投鼠忌器,最少可以争取一些时间。甚至还可以想想找机会寻个明面上的全身而退,至于后面的逃亡,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便是蒋瓛的全部计划!可能任谁也想不到,他竟在死路上祭出如此偏门的一个怪招,而且还是在算好了所有各方的反应和举动,事先仅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了这番布局。
这边徐钦房中,徐钦醉酒之后躺在床上自然是人事不省。
蒋小姐却是在房中,满面通红、踟蹰不前,虽然父亲只是说脱掉外衣钻进被窝就可以,但她依然是愈发羞躁。毕竟她不管性格如何,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而且是接受封建礼教教育的女子。这样主动投怀送抱,甚至还反向趁人之危,就算是在女权抬头的二十一世纪也算是惊世骇俗之举,她心里说不挣扎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是刚刚父亲所说,虽然语焉不详,但蒋家即将有灭门之祸她却是听明白了的,也知道这人是中山王府的小公爷。
中山王府?好像莫名地有点熟悉。再走过去轻轻拨开他略显凌乱的发丝,蒋小姐不由得差点惊呼出声。
居然是他!居然是这个登徒子!他居然是中山王府小公爷!蒋绮雯先是极度的惊愕,然后心中突然有些莫名轻松的感觉,至少算是半个“熟人”,再然后又暗自生起了闷气。
这个登徒子当时不但抢了自己看上的东西,还占了自己的便宜,偏偏自己还奈何不得他,照理来说,自己应当是恨他入骨的。可是在当下的情况,又或许该庆幸,这人还算是年轻有为,模样也不坏,虽然有些流氓,但也还算有些机智,并非是纯粹仗着家世任意妄为的无能二世祖。况且委身于他,总比做那些半截入土的老头子的小妾,甚至做风尘女子来得强吧?
于是她再度经过一番心理挣扎之后,咬牙一跺脚,带着一种自欺欺人,以及破罐子破摔的情绪,除去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薄纱掩映下修长的玉臂,蹬掉脚上的绣鞋,连罗袜也顾不得脱,就准备按父亲安排的钻被窝了。
不过当她掀开被子的时候,她的羞怯还是让她又好生挣扎了一番,直到只穿着内衣的徐大少已经开始因为冷而蜷缩起来了,引得美人嫣然一笑,又在此犹豫了良久,直到她自己也因为初冬的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才强忍着羞意钻了进去。
第一次真正紧贴着一个陌生年轻男子,而且就隔了两三层薄薄的贴身衣物,甚至理论上比上次这占自己便宜的时候还要近上许多,还是在被窝里,最重要的是,这次竟然是自己主动的。想到这些,上涌的气血只让蒋绮雯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不过闻着他身上略带酒气的莫名气息,感受着刚刚有些宽厚的胸膛,却意外有些异常的温暖的感觉,好像也不是特别坏?
她适应了片刻,然后才想起之前父亲大人的交代,用沾了鸽子血的手绢在腰身位置的床单上蹭了蹭,也不顾不得去检验成果了。最终,因为这一床被子实在是很难盖住两个人,她无奈之下只得将一条玉臂轻轻地搭在了徐钦身上。
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脑子里千奇百怪的念头才逐渐散去,慢慢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宿醉的徐钦醒来之后,第一感觉就是头疼得厉害、嗓子发干,还有些胸闷。诶?胸闷?这怕是假酒吧?他的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了一通。这样的状态下,等到彻底醒过来,第一反应自然是挣扎着爬起来找点水喝,顺便还习惯性的喊了两声采莲。
只不过这喊声还没出口,他就感觉不对了!非常不对劲!
胸闷不是因为喝了酒!而是自己的胸口上有一只手!而且从手臂的重量、形状,以及裹在上面的那层红色薄纱,更以及若有似无地传来的阵阵馨香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