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尘倒是坦然,道;“乾元很好,这青鸾舞你倒是也可以练练。”

道家的养气功夫,素来是很有些妙用的。

白蒹葭看他神气,低低嗯了一声,她偏头想了想,又道;“我听立春说,女孩儿家,十四五岁身子尚未长成,若是……”她脸上微红,咬了咬唇,才软声道;“这样早嫁人,我觉得不好。”

虽然说大昭女子,大多都是十四五岁便嫁人,若是留到十七八岁,便也是老姑娘了。

凌绝尘看她脸色晕红,眼波盈盈,分明乃是少女神气。

白蒹葭正琢磨着,不由柔肠百转,又想起凌离儿和凌慎之的婚事,倒是心中暗自纠结。

当初凌慎之十二岁就没了,那时候她也相看了几个少女,倒是都不错,如今被乾元子提了亲事,倒是想起凌慎之和凌离儿来,不由暗自颦了颦眉。

见她神思不属,凌绝尘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白蒹葭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担忧说了,看着凌绝尘,倒是忍不住道;“慎儿倒是不急,只是离儿她,这次去了江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凌绝尘倒是沉静的很,两道目光落在白蒹葭身上,倒是将白蒹葭看得脸色微红,就听青年若无其事的道;“怕什么,说不准回来的时候就跌了脚,就碰上了呢。”

他说的淡然,白蒹葭一琢磨,却想起当年的事情来,不由脸上红晕更盛,道;“你……”

却又咬了咬唇,却看青年神色虽然冷淡,不由红了脸噤了声,心里嘀咕了句,却又扬起脸来,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想的简单,若是到时候没有,我看你去那里寻个好的来配我的离儿。”

凌绝尘见她神色,便道;“你为她操心这些做什么,你想再多,谁知道到时候又是什么光景。”

白蒹葭抿了抿唇,道;“你说的也是。”她想了想,道;“幸好你今日在这里,正好看看这物品单子。”

她走到另外一处,微微抬起头来,那账本虽然放的不高,却也有一些距离,却伸长了纤细的手臂,小脚微微踮起,将账本拿了出来,道;“我将你惯常用的东西都另拟了一个本子,你瞧一瞧还有什么落下的。”

凌绝尘道;“你做主便是。”

不过虽然这么说,白蒹葭却将那本子塞到凌绝尘手里,强令凌绝尘看看。

其实凌绝尘东西不多,倒是有不少收藏的兵器,只是这次去江洲是去守孝,一些东西却不好带,白蒹葭只拣那轻巧的带了两样。

倒是各样兵书带的多些,纵然是这样,也不过是两个大檀木箱子就尽数装完了。

凌绝尘翻了书页,却见上头写着的一应东西,都是平时惯用的,便点了点头,却见上头写着一把德音琴,倒是不由皱了皱眉,目光一滞,

看向白蒹葭,他还没开口,白蒹葭却早已经瞥见,立即笑道;“前镇子我带离儿他们去德音坊里买琵琶,正好碰见你旧日用的一把琴,便买了回来。”

她面上不动声色,却留意凌绝尘的神色,凌绝尘脸色微微一红,下意识的屈了屈手指,白蒹葭看得清楚。

就听凌绝尘道;“不是寻了一把……”他想了想,才想起那把古琴名字,低声道;“不是寻了一把大圣遗音琴吗?”

心中却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味道,见白蒹葭谈笑寻常,心里也不知道当时自己在德音坊跟着秦德音学琴的事情,白蒹葭知道了多少。

不过见她神气,凌绝尘抿了抿唇,决定自己还是不开口问才是。

听凌绝尘说到大圣遗音琴,白蒹葭倒是笑道;“那东西娇贵的很,这次去江洲,也带了许多东西,若是一次带两把琴未免太浪费了,有一把也就够了。我想了想,倒是不打算带上那个,若是路上磕磕碰碰的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让我心疼死。”

她说了巧妙,凌绝尘看她神色,最后却嗯了一声。

又将剩下的东西看过,不过是一些常服和惯用的东西。

却是极妥当细致的。

凌绝尘收了东西,点了点头,道;“慎儿他们的东西可收好了?”

白蒹葭点了点头,道;“他们的单子我都看过,大多数还是存在这里,再说这次去主要是扶灵柩归乡,不好太过奢侈,便只拣了那轻便常用的带上几样,若是有什么落下的,回头再打发人来取就是。”

自从凌老夫人病了,她开始接手这凌家的上上下下,倒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先是将一些欺上瞒下手脚不怎么干净的都打发了出去,留下来的大多都是老实又忠心的,即便是没有十分的伶俐,但是能够做到言行令止也是让人十分满意了。

因为凌老夫人生病,眼看着不好了,白蒹葭心里却知道这事情拖不过去,将府里的一应珍贵物品,都登记造册,然后仔细封存了起来。

他们夫妻既然离了京城,这房子却还是要留着的,剩下的一应丫头婆子,白蒹葭倒是问过凌老夫人身边两个伺候的老婆子,那两个老婆子本来是闻人乐节给凌老夫人,免得她闹出什么乱子来的,如今见白蒹葭伶俐非常,行事也极有主张。

凌老夫人还有几分畏惧他们,白蒹葭却是点滴不露,便软硬兼施的将人敲打了一番。

想着白蒹葭的身份行事,两个婆子如今也淡了心思,只说是求一个院子,清清静静的过剩下的日子罢了。

倒是白蒹葭跟雪胜衣商量后,将那两个婆子送到白家府上,说着教导白琳琅,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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