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狠狠的眼神对时酒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时酒表现得十分淡定,再吃我的豆腐,我还可以给你几脚。
“你你你!”
用手指着时酒,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拿到了玉佩,现在就出卫家庄,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你的院子,在我原来住的那一个屋子的柜子里面,有一万两金子,走的时候带上吧。”
“你说什么?”
卫云风愣了,放下自己的手指头,没有了刚才的那一副蠢蠢的样子。
心里有点愧对卫云风,但是离开时对他最好的选择,整个卫家庄,只有卫云风一个人是无辜的。
其他的所有人,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都是手上沾满了鲜血的魔鬼。
为卫云风准备好这一切,是她最后的仁慈。
今天卫云风不来这里,她也会去找他的。
“你走吧,离开卫家庄,这里不适合你待下去。有了那一万两金子,你的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如果说第一次他还在怀疑是自己幻听了,第二次了,他无法再欺骗自己。
攥紧了手中的玉佩,卫云风觉得喉头涩得慌,心里也很酸楚。
看着时酒毫无波澜的眼睛好一会儿,他缓缓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玉佩,
“其实我哥已经被你困住了是不是?”
时酒心里一紧,没有回答,等着卫云风接下来的话。
她直觉,卫云风很想很想把这些话说出来。
“你们都觉得我很傻,觉得我就是个没脑子的。可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傻。
我什么都知道的,我知道我哥哥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知道他滥杀无辜,知道这整个庄子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还知道,你是长毒教的教主,知道我哥灭了你的长毒教,还让你变成了一个傻子。
所以,我一直麻痹自己,在骗自己的时候,也在骗大家。”
说到这里,卫云风抬起头,看着时酒。
他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在隐忍着泪水。
卫云风是无辜的,他没对她做过什么坏事,甚至还对她很好。
但,这样的恩情,相比起那无数冤魂来说,微不足道。
“我必须那样做。”
这就是时酒的回答。
“呵!”卫云风笑了出来,笑的时候眼泪一直在掉,
“我知道的,换做我,我也会像你一样做的,你做的是对的。
我不会劝你放下你的目的,我只祈求你........”
他哽咽了一下,“祈求你让他走得痛快一点,好吗?”
这个他,指的就是现在被困在里面的那个人。
卫云风从来就没有指望卫凌这样的人能够得到一个好的下场,只是卫凌对他的纵容和宠溺,让他想要让卫凌死得体面一点。
时酒的眼神有点复杂,
“我不会让他死,但是也不会让他痛快。”
这显然超出了卫云风的想象。
他不理解时酒为什么会这样说,那就这样吧。
落魄地转身,没走几步,又猛地转身,跑回来,猝不及防地抱住了时酒。
他抱得很近很近,语气缠绵眷恋,
“小傻子,你是我看上的第一个人,也是我最不应该看上的人,以后我们还要再见面好不好?”
小傻子那么可爱,小傻子那么单纯,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时酒没有拉开他,就让他抱这么一次,
“我不是你的小傻子,你的那个小傻子已经死了。”
说出这样的话,难免有点残忍,但,这是实话。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卫云风抱了很久,终于舍得放开时酒了,还是依依不舍的,
“你......”
“你走吧。”时酒打断了他。
还真的不是小傻子了,因为他的小傻子不会对他这么冷漠的。
就算是再舍不得,卫云风还是强迫自己转身走了,走得很快。
时酒转身,重新走进了大殿里面。
还没有走到里间去,杀气就扑面而来,无数尖锐的东西穿透了屏风和帘子,冲着时酒扎过来。
时酒扯下一块帘子,转动着缴落那些东西,然后朝着一旁躲过去。
那些东西缴落的被缴落,其他的深深地扎进了朱红色的柱子上面,也扎在屋子里面的摆设上面,令那些摆设粉身碎骨。
是被震碎的铁链!
时酒暗道不妙,当即闪身进了最内间。
忽地,一阵气息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时酒才看到那人暗红的身影,就被这一股强大的气息推着往后退,最后猛地砸在了身后的墙上。
喉头有点腥甜,时酒稳住了身子,将那一股腥甜咽下去。
手臂上渗出了血液,刚才,不仅仅是有气息,还有碎裂的铁链,擦过她的手臂。
站起身子,擦了擦嘴角,时酒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
抬起眼眸,看到床榻上半跪着卫凌,一身红衣,披头撒发,头顶白森森的光在投射下一片阴影,让他显得如同鬼魅一般的恐怖。
时酒抬起眼眸的时候,卫凌也抬起了眼眸。
那双眼睛里面,是被嗜血和狠戾浸透了的仇恨,是恨不得将时酒五马分尸,千刀万剐,让她不得好死的杀意。
卫凌当真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竟然强硬地用内力震开束缚,这样是震开了,但是他的身体也遭受了巨大的损伤。
时酒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她站在稍微暗一点的地方,深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