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反了?”金九音直接问神武帝。
“你知道了?”神武帝也没想瞒着她,他想着等她出了月子再跟她说,没想到还是没瞒住。“不用担心,尚能控制。”
金九音又不是傻白甜,若真能控制,神武帝就不会黑脸了。她听说早朝的时候他发了很大的火。
“现在,什么情况?”金九音还是没忍住地问。
神武帝看了她一眼,迎着她认真的眸光,他还是如实说了,“庸王突飞猛进,已经连下四城了。此人唇舌十分了得,煽动了不少沿途的官员依附与他。朝廷的平叛大军已经出发,领兵的平宁侯,他是老将了,十分有经验。”
然而,十日后的战报却让神武帝气得想杀人。他嘴里颇有经验的老将,与庸王的叛军刚一相接就折了足有两万人马,而平宁侯本人也受了重伤。
朝中吵开了,有人提出再派将领,有人要求追责平宁侯,甚至有人质疑平宁侯是不是也反了------其中以文王贤王等人蹦跶得最高,喊声最大。
神武帝望着他们的眼神都冒着幽幽绿光,把另一份战报扔在他们脸上,“追责平宁侯?朕看最该砍的是勇王,你们不是一力给他作保吗?朕给他这个机会了,他是怎么回报朕的?”
要不是勇王不听调令,何至于损失两万人马?平宁侯也不会因为救他而身受重伤。
神武帝有些后悔。
点将的时候,文王贤王一系联手推出勇王。给出的理由也十分有理有据,勇王是皇家人,身份贵重。他又一向勇武,还熟读兵法策略,是领兵的不二人选。
神武帝属意的是老将平宁侯,力排众议点了他做主将。勇王一系退而求其次要了副将一职,他本不想同意的,奈何支持勇王的朝臣不少,连容首辅都劝他,有平宁侯看着,出不了什么事,权当多个供着的吉祥物。
谁能想到勇王出了京便能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这,这上头的消息可属实?”文王贤王等人面面相觑后提出了疑问。
“你的意思是朕说谎?”神武帝目光不善地看过去,“朕有那个闲心还不如回后宫陪陪小公主?”
发问的臣子脖子一缩,呐呐不敢再言了。
神武帝冷冷地扫过刚才蹦跶最欢的一小撮人,“众位爱卿倒是拿出个良策。”
此言一出,不少人心里打鼓,他们能有什么良策?没见连老将都栽了吗?虽说是被勇王坑的,但落个晚节不保是事实。
最后还是兵部尚书站了出来,“圣上,虽说阵前换将是兵家大忌,但平宁侯身受重伤是事实,军中不可一日无主将,当务之急只能换将了。”
“换谁?”
“------”并不尚书沉吟了,“臣觉得此事需要商议。”
众臣,“------”
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不同?
神武帝把众臣的举动尽收眼底,开口道:“你们没有人选,朕这里倒是有个人选。”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过去。
只听神武帝道:“朕要御驾亲征。”
整个金銮殿安静极了,所有的大臣都神情恍惚,圣上说了什么?御驾亲征?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目瞪口呆啊!
圣上登基没满三个月,怎么可能会御驾亲征?肯定是他们听错了。
“你们没有听错,朕就是要御驾亲征。”神武帝好似看穿他们的想法,“朕亲自领兵去平叛。”
“圣上,不可!”
“圣上,万万不可!”
“对,圣上您贵为天子,万不可以身涉险啊!”
“求您为江山社稷着想,收回成命吧。”
反对之声不绝于耳。
神武帝一拍龙椅,“朕意已决,众卿不用再劝。六部,朕给你们五天时间,五天后朕要领兵出征。退朝!”
一甩袖子,神武帝走了。
留在金銮殿的诸位大臣还在争论,中心内容就一个:圣上怎么能御驾亲征呢?这是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啊!你说圣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夏朝不就乱了吗?圣上膝下连个皇子都没有,朝臣想扶持幼主都没人。
不行,圣上绝不能御驾亲征!
许多人看向了内阁,“首辅大人,您劝劝圣上吧,切不可意气行事。”
“对,对,几位阁老是圣上倚重之臣,定要好好劝说圣上,一切都要以江山社稷为重。”
容首辅也不赞成圣上御驾亲征,奈何他和内阁众臣一起也没把神武帝劝得改变心意,反倒被说服了。
神武帝道:“朕要御驾亲征,不仅是朕的意思,也是先帝的遗愿。”
容首辅一怔,“先帝?”
神武帝点头,背对着容首辅,“先帝是胸有丘壑之君,他励精图治多年,便是希望大夏盛世再现,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朕不过是继承他的遗志。”
容首辅不吱声了,他也想起了先帝,想起君臣相得的那些岁月。建安帝算得上是位明君,奈何死得太早。再给他二十年,说不定他真能开创出一个盛世来。
容首辅叹了一口气,“圣上,您有没有想过,若您有个不测——”
“不会的。”神武帝打断他的话,十分坚定地说道:“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朕亦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若论领兵作战,朝中比朕强的不超过三人。若论逃命的本事,没有一个能与朕相比的。”
容首辅想起他十多岁就上了战场,眼神有些复杂,“那朝中?”
“有容首辅和内阁大臣们,朕很放心。再不济还有皇后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