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远虽然不再把自己关在屋里了,但心情还是不好。他心情不好,魏氏的心情自然也不好,魏氏心情一不好,全府上下的奴才都战战兢兢,生怕触了夫人的眉头。
韩靖越下衙回来,见金九音托着腮坐在窗前,不由有些诧异,昨晚还说府里的一丛迎春花开得正艳,今儿去剪几段花枝回来插瓶,怎么没剪?
瞧小媳妇那百无聊赖的模样,不会是等了他一天了吧?等他回来一起去剪花枝?
这个认知让韩靖越心里一喜,“我换件衣裳就陪你去?”
金九音莫名其妙,陪她去?去哪?想问,韩靖越已经进了内室。
等了片刻,韩靖越出来了,金九音看向他,“你要陪我去干吗?”
“你不是想剪几段迎春花枝吗?我陪你去,回来正好用饭。”韩靖越道。
金九音这才想起了她原打算今天去剪迎春花枝的,不由换了个姿势,叹气,“不去了。”
见韩靖越不解,又叹了一口气,“二弟落榜了,心情不好,身为兄长,我觉得你还是去找他谈谈人生和理想吧。”
小叔子落榜,他们夫妻俩还有闲心高高兴兴去赏花、剪花枝,被婆婆知道了,少不得又要落埋怨。
韩靖越的手一顿,二弟落榜他自然是知道的,对唯一的弟弟他其实很关心的,一早就让属下去贴榜的地方等着了。
只是谈谈------他连着都找他谈了两年了,并没什么效果,而且他真的不擅长安慰人。
“不用,过两天他就好了。”
金九音白了他一眼,为他的情商堪忧,“那你也得去一趟,二弟落榜了,你这个兄长若是不去看看他,岂不太没手足之情了?”
见他垂着眸子,金九音又道:“我知道你关心二弟,但你默默的把事情都做了别人也不知道呀!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这么想当无名英雄?去吧,去吧,陪二弟用个晚饭。”
直接把人撵走了。
韩靖越不懂人情世故吗?不是的,别看他掌的是禁骑司,干得是得罪人的差事,但朝臣对他是敬而远之,并没有太多的诋毁。可见他对人情世故的处理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只是对于亲近的人他是做的多,说的少。不像别人,做了一点点事情就满世界的炫耀。韩靖越不是,他默默的把事情都做了,却从来不表功,这样的性格是最吃亏的了。
世子爷去看二公子,并和二公子一起用了晚饭。这事很快就传到了韩国公和魏氏的耳朵里,韩国公十分欣慰,幼子虽然资质一般,但长子还是很有长兄风范的。瞧,这一回府就去开解兄弟了,身为父亲,最乐意看到的就是儿子们能够兄友弟恭,和睦相处。
有长子看护着,幼子的将来也是不愁的。
就是魏氏的脸色也缓和了三分,嘴上却道:“那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不操心谁操心?”好像多理所当然似的。
若是金九音在场一定呵她一脸,不过是兄长,又不是他爹,哪来这么多应该?要她说,韩靖远就是被惯的,都成妈宝男了。
韩靖越回院子的时候金九音已经洗漱完毕了,“你喝酒了?”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有些诧异。
“喝得不多,就两杯。”主要是二弟酒量不行,两杯就晕乎了,他也不敢让他多喝。
“那你去洗漱吧,一身酒味。”金九音捏着鼻子,嫌弃。
韩靖越低头闻了一下,忽然生出逗她的心思,“有吗?我怎么没闻到?你闻闻,你再闻闻。”说着朝金九音靠近。
金九音察觉他的企图,拔腿就跑,气呼呼地叉着腰,“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出门去?”这坏东西,都学坏了。
韩靖越眼底闪过笑意,“为夫不信,你舍得?”
“舍得,你不知道我是河东狮吗?”一边说一边挥着拳头作凶狠状。
那奶凶奶凶的小模样落在韩靖越眼里,只觉得可爱,心里痒痒的,“就算娘子是河东狮,为夫也甘之如饴。”缓缓靠近。
金九音如临大敌,“站住,不许动!不许过来!去洗漱,去!我要生气了啊!”警惕地盯着他。
韩靖越轻笑一声,不再逗她,“是为夫遵命。”转了个方向朝内室而去,快进内室的时候突然回头,“娘子要不要来服侍为夫沐浴?”
“手呢?”金九音送给他一个大白眼,作了个投掷东西的动作,“滚蛋!”
韩靖越佯作躲避,进了内室还能听到他开心的笑声。金九音哼了一声,她纯情的小哥哥怎么变得这么没羞没臊没脸没皮?
自从圆房之后,韩靖越就食髓知味,跟那老房子上火似的,盯着金九音的眼神跟狼一样。之前偶尔还会歇在外院,现在撵都撵不走了。
金九音呢,她是很满意韩靖越的体力,尤其对着他那张脸的时候。可男人太黏人也受不了呀!朝臣上衙每旬还休息一天呢,金九音都快被他缠的喘不过气了。
金九音一恼,很想把他踢下床,被得逞,最后在他后背抓了几道。
所以今晚她要休息,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他得逞了。
韩靖越一出来,就看到小媳妇单独裹着一床被子,裹得紧紧的。旁边他的位置上也放了一床被子。
这是准备跟他分被子睡了?
韩靖越心中了然,作势去掀她的被子,惹得金九音花容失色,整个头都缩进被子里,“我困了,我要睡觉。不,我已经睡着了,不要吵我。”
特傻的样子。
韩靖越轻笑一声,“娘子,为夫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