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建安帝一连说了两个好字,神情有些激动,“不愧是先生的孙女,跟先生一样仁爱大气。”他省略了那个外字,直接说是孙女。在他的心里,金九音就是他先生的亲孙女。
京中各府的女眷都喜欢施粥来博取名声,师妹施米粮药材并不稀奇,难得的是她的用心。她能想到让下面的人把东西施给真正贫苦的人,可见她做这件事并不是为了博取名声,而是真正的有一颗悲悯的心!
先生也是这样的,特别关心平民百姓的生活。
先生后继有人了,建安帝越想越高兴,以手击掌,“大顺,你说朕是不是该给师妹封个郡主什么的?”
师妹现在才三品诰命夫人,这身份也太低了。放在平时也还好,国宴的时候在一堆大长公主、长公主、超品、一品的诰命夫人中压根就不能看。
当初拱卫他登基的臣子他都lùn_gōng行赏了,唯独先生,精心教导了他三年,助他良多,却一无所求,两袖清风飘然而去。
如今先生的后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特别想给她抬个高身份。
顺公公面上不变,心里却震惊不已。要知道只有皇子和王爷的嫡女才能请封郡主,圣上张嘴就是郡主,可见对金家那位小姐的看重了。
只是这事不该是他一个奴才多嘴的,“圣上,奴才哪懂呀?要不您跟内阁大臣们议一议?”
内阁怕是不会同意。
果然,圣上脸上的笑容淡了,内阁那群老顽固能同意才怪?到时连御史台都要念叨什么以国体为重了------
算了,快过年了,朕不想跟你们吵。
建安帝虽打消了封郡主的念头,却在朝会上大肆褒奖了韩国公和韩靖越父子俩,众臣,包括韩国公父子俩都一头雾水,往下听才知道是因为韩世子夫人向贫苦百姓施米粮药材。
众臣木着脸,哪家府上不做善事施粥施药?以往怎么就没见圣上褒奖?韩世子夫人怎么就入了圣上的眼?
哦对,人家韩世子夫人做善事做出了花样。这些大臣可不觉得金九音是真心做善事,只觉得这妇人还挺有手段的,这么一折腾,这份与众不同不就显出来了吗?
许多人都羡慕韩国公,瞧瞧人家这儿媳妇娶的,不仅嫁妆丰厚,还旺夫家。自家好几个儿媳妇怎么就没一个伶俐的呢?
众臣羡慕韩国公的同时,都朝林崇庭投去诡异的目光。韩世子夫人是韩国公府的儿媳不假,但她也是庆宁候的女儿呀。圣上褒奖韩国公父子俩的同时,压根就没有庆宁候的事,哦不,圣上最后加了一句庆宁候教女有方------
显然之前是根本就没想起庆宁候来,最后带上这么一句不过是给庆宁候府几分面子,毕竟是大皇子的外家。
哎呦喂,连圣上都知道庆宁候对女不慈了?
许多人幸灾乐祸,觉得庆宁候太蠢了,自个的亲闺女,还是嫁入高门的亲闺女,就是哄也得哄住呀,难怪这些年行事越来越不行了。
韩国公是真高兴,因为儿子出息有本事,为了避嫌,他身上就领了个闲差,连早朝都可上可不上的那种。没想到一时心血来潮上了一回朝,居然受到了圣上的褒奖!
听圣上那用词,佳儿佳媳,家风清正。他这心里真比大夏天吹着风扇还爽!
韩国公本就对儿媳印象不错,现在就更好了。嫁妆丰厚,孝顺长辈,不争权挑事,最最重要的还旺夫。
要不然怎么同样是做善事,怎么她就入了圣上的眼,而别人没有呢?
甚好!
韩国公一高兴,不仅圣上的赏赐全入了小夫妻俩的私账,还自掏腰包送了金九音不少好东西。
消息传出去后,各府的夫人酸了,不少人在私底下骂金九音鸡贼,哗众取宠。一些府上不约而同派人悄悄到金九音施米粮药材现场看,有人学了起来,当然也有人使坏。
拾人牙慧的,金九音不管,她还巴不得呢。更多的人加入到做善事的行列中来,她不就能省点吗?不管别人信不信,她从来都不是为了博取名声。
若真在乎名声,她之前就不会放飞自我了,她又不是不会装?
至于那些使坏的,呵呵,金九音直接把人揪出来,大张旗鼓去给那家送粮食,嚷嚷着,“------我等奉命给府上送粮米来了,就别让贵府的奴才冒充贫苦百姓了,几个奴才能领多点东西------”
满京城都跟着看笑话!
这豁出去的行径,谁还敢上赶着找不自在?
不少内宅妇人十分瞧不上金九音,这性子也太强硬了,过刚易折的道理都不懂吗?为了一点点小事就得罪人,树了一个强敌,太不划算了。
不过像容畅他爹那样睿智的老狐狸却十分欣赏金九音,任何时候一位强硬又有手段,还能守住底线的主母,都是家门之幸!
而且人家也不是一味的强硬好吗?没见人家得罪的都是能得罪的,说白了,人家都是捡软柿子捏。偏那么多人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什么都看不见。
韩国公府的宗妇算是娶着了!
羡慕了一番后不由想到自己的儿子,容畅争气是争气,孙子也十分聪明,可儿子就是不愿意娶妻。那么多表妹,他娶一个也行呀!
可那兔崽子能干出什么事呢?你让他陪姑娘说话,他就给人讲大理寺怎么审案,讲仵作怎么验尸。
把人姑娘吓得哭着喊着要回家,回到家还大病了一场,之后死活都不愿意再到容府来了。
你要让他陪姑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