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儿、胡伯伯、大锤叔叔、千锤叔叔他们有了消息,算是让人心安了。
但已经离开好几个月的漪儿,现在也不知身在何方、一切可好?
是该去看望一下莫夫子和青婆婆了。
驭山独自一人出了门,并不想有人随同。
不过,当走到大殿外,早有一辆马车准备妥当。
三匹高头大马拉车的豪华马车,隗隇亲自充当车夫。
隗隇屁颠屁颠跑过来伺候驭山上车,口里头说着“您请上”、“您慢点”之类的话。
驭山很不情愿却又无奈,骂道:“您你个头啊!不是叫你少来这一套吗?”
隗隇眼神幽怨,“不让称宗主,也不让称您,那该如何?要么,小的称您为公子吧。”
“小的你个头啊!哎……要命咧!”驭山叹气摇头。
马车很快驶出云梦宗。
驭山时而探头往后张望,见梁柔没派出一大队人马跟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今日自己是去拜访莫夫子和青婆婆,短短五个月没见,再见之时自己却搞出这么大一阵仗,那算怎么回事?还不吓到两位老人家啦!
马车从东郊出发,从东门进城。
沿东街穿过东区,进入西街。
西街的尽头是江边,从西街左拐入一条巷道,巷道的另一头连着桃花街,一条与西街并行、尽头也是江边、路边整齐种着桃树的街道。
回想五个月前,三月三,桃花开,简直恍若隔世。
那会,自己身处困境,应该说是绝境,真是连跳江的心都有。
没想到五个月之后的自己,有了漪儿妹妹,有了未婚妻夭儿,还有一帮爱护自己的长辈。
自己先天开元,战力越阶,成了修炼天才,有公子之称,如今还成了云梦宗的宗主。
哎……真是人生如梦,一言难尽。
这人一走起运来,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来的,比身处困境时没头绪多了。
沿巷道走一段,到了槐树巷巷口。
驭山下了马车,不让隗隇跟着,一个人步行走向巷尾。
莫夫子家的小院在巷尾,自三月三那天莫夫子拉着自己走进槐树巷开始,自己的生活就一步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踩着小巷的路面,驭山感触不已,无比感动、感恩。
同时心情越来越激动,马上就要见到莫夫子和青婆婆了。
然而当驭山站到巷尾小院门口,心情仿若从山顶跌到山脚。
却见小院锁着门,屋檐下地面好厚一层灰尘,没有脚印,说明很久没人走动过,院门上有不少蜘蛛网,看来门已很久没打开过了。
难道莫夫子和青婆婆早已出远门了?
驭山向距离小院最近的领居家张望,神识也下意识探了过去。
感知邻家有人在,于是连忙一路小跑到邻家门口,伸手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后退一步等着。
“谁呀?”屋里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不一会,妇人打开门,见自家门口站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年公子,妇人表情错愕,同时,目光中流露出畏怯,那种平常小民见到贵族少爷的自然畏怯心理。
驭山向妇人行礼问道:“在下是巷尾人家莫夫子的晚辈,今日专程来拜访莫夫子和青婆婆,却不见有人在家,于是只好冒昧打搅,请问邻家大嫂可知莫夫子和青婆婆何时离家?可有什么话留给邻家代为转告?”
见是来找邻居莫夫子和青婆婆的,且少年公子面目和善彬彬有礼,妇人放松些了。
妇人回道:“莫夫子一家出远门差不多两个月了,临走时拜托我家男人帮忙照看一下院子,也留下了一个口信,说是出远门探访亲戚,短则两年、长则三年才回归来,让漪儿和山儿无需担心和挂念。”
“哦。”驭山点头,行礼道谢,告别了邻家妇人。
回到马车上,驭山一直闷闷不乐。
漪儿跟随秦离老师出远门了,夭儿他们去了江北,莫夫子和青婆婆也出远门了,这到底是怎么啦?
可是,却也想不出不合情理的地方。
哎……反正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令人郁闷至极。
回到宗门,刚进书房。
梁柔来见,“柔儿有两件要事需禀报公子。”
“请说。”驭山情绪低落。
梁柔靠近些,伸手打算给驭山揉揉肩膀,动作十分亲昵。
驭山侧身避开,移步保持距离。
这不是梁柔第一次有此行为了,但不管驭山怎么劝诫,她时不时的还是会这样做。既然惹不起,禁不止,那就只好躲了。
梁柔表情自然,丝毫没觉得尴尬,开始说道:“第一件事是山上的消息,这恐怕也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最后一次消息。”
“山上已经沦陷,被异兽占领,观云先生他们守住灵脉洞口,被异兽团团围困,传完最后一次消息之后,便是连高阶魂武境的左右护法,也无法靠近能与他们神识传音的氛围内。”
驭山不理解,开口道:“灵脉只是外物,哪有人命重要?观云先生他们怎不早早撤退回来?”
梁柔笑了笑回道:“公子可能不知灵脉之重要,不过,亦无需太过担心,当实在面临性命危险时,观云先生他们还是有把握做到全身而退的。”
“第二件事。”梁柔继续说道:
“郡王府来人,说三日后蓝开会上门与公子一战,若不应战或战败,郡王府便不承认云梦宗的存在,视为非法聚集的山贼。”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驭山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