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平在王府待的第九天,也是颇为波折的一天。
就在今天早上,恭王爷生前的一个朋友来见西门安,要说他是恭王爷的朋友确实有点牵强,毕竟是在有利益可获取的前提下,这人才千方百计的讨好王爷,和他成为名利场上的朋友。
这不,王爷前脚刚走,这家伙摇身一变,成了西门安在生意场上的一个中间人,因为他,西门安差点把整个王府都给掀了。
今早他来的时候,还带了几个肥头大耳的人,他们一个个的走姿都非常的嚣扬跋扈,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看人纯粹就用鼻孔看。
早在宋平潜入王府之前西门安接到他要来见他的消息了,这不见不要紧,差点没把西门安给气死,这家伙三碗白酒入肚,胆就给壮肥了,说什么要利七分,还要收大额的订金。
听了这些条件,西门安当场掀了桌子,愤然离席,跟这个合作了许久的人彻底撕破了脸皮。
要知道这西门安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好惹的主。好家伙,他一怒之下飞鸽传书给其他合伙人,直接切断了其他合作关系。
俗话说得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西门安有西门安的过云梯,他这一下就把这个合作伙伴的大半合作伙伴全给一刀切了,结结实实的直中他的心门。
果不其然,这个人通过他的消息脉络得知了西门安的所做所为后,喝下的酒全给惊成了冷汗,刮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屁颠屁颠的跑回王府求饶,那叫一个哭爹喊娘哟,乖乖。
是可西门安就不买账了,说什么都不答应,怎样都要跟他断了往来,当时宋平刚好被安排在前院正厅擦护栏、擦花圃里的花叶子,亲耳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王爷的这个“老朋友”姓沈,西门安喊他沈老八,两人就在正厅里互相打太极,从一个话题打到另一个话题。
西门安讲:“早在王爷在世时咱们俩就认识,本来关系还能再进一步加深,可你看看你,喝了几两马尿就给老子蹬鼻子上脸,怎么?!神气啦!我这庙小,容不下你!”
听了这话,沈老八挠着头不停呵呵傻笑着,末了,他像做贼心虚一样打量着周围,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方方正正的玉,大约有小尾指那么长,宽也差不多是这样。
此时西门安正抄着手,怒气冲冲的斜背对着他,眼角余光一瞅,脸色马上就变了,怒气也消了大半。
西门安瞅着这玉,玲珑剔透,没有一丝杂质,该绿的地方绿的很满,不该绿的则晶莹剔透,就像块假玉。
“这小子怎么知道我就好这口,不行,敢跟我蹬鼻子上脸,不能就这么算了。”西门安心想,既然他知道自己喜欢这个,那就更不能轻饶他了。再说了,要是就这么算了,岂不是显得自己太好搞定了。
“西门老兄,这次确实是老弟我的错,大错特错,还望老兄你海涵。”沈老八走到西门安跟前,一脸歉意的笑,然后时不时的往上推那块玉,生怕西门安没看见。
“这浮雕是?!龙?这臭小子上哪搞到这种好东西的,这雕工够精细啊,不错不错。”西门安表面上板着脸孔,可内心的防线却开始一点点的崩塌。
是要呢?还是不要呢?这要吧,理所当然啊。但是我这一气之下把那么多关系全给断了,这可咋弄,让我试他一试。
“沈老八,既然你会跑回来赔礼道歉,那你应该是知道我干了啥的,你说吧,要怎么办?”
一听这话,沈老八的笑容立刻就没了,他咽了咽口水,说:“这事还请老兄把心放肚子里,我亲自上门赔罪,你就在府里听戏玩玉就成。”
“行吗,西门老兄。”
认识沈老八这么久,他是个什么人西门安很清楚,他很擅长处理这种事,也总能处理好。
“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处理不好你负责。”西门安说着,瞅都不瞅他一眼,眼神全在玉上,他确实很喜欢这块大气精致的玉。
“那还用说,我负责我绝对负责。”沈老八呵呵笑着,头点的跟捣蒜一样。
“行,那你回去吧,等你好消息。”
“诶,好嘞。那这玉……”沈老八躬着上身缩着脖子,笑相奴气十足,他把玉举在嘴边,等西门安开口。
“去去去,放茶几上吧,就这破玉,还凑合。”西门安假装嫌弃的说道,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就高兴的翻腾了。
小心的放下玉后,沈老八快步走了。当他走到宋平跟前时,他是阴沉着脸的,腮帮的肌肉还一抽一抽的,最明显的是手,是紧握着拳头的。
过了约摸两个时辰后,几个身穿甲胄的卫士带着几百铁骑把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跟恭王爷在沙场上一同杀敌的陈仲一,但却是现在的仇敌。
得知陈仲一派人围了自家王府,正舒舒服服的吃着葡萄,把玩着刚到手的玉石的西门安气得一屁股弹了起来。
很快,一袭锦衣的西门安带着自家的人到了门口,张嘴就问:“不知陈家因何事造访?”
听了这话,对方派来的人轻蔑一笑,说:“为了你手上的玉。你可知道你这玉是谁的?”
“谁的?在我西门安手上的东西,除了是我的,还能是谁的?敢情迷是带人来闹笑话来了。”西门安呵呵一笑,一丝好脸色都不给。
这下对面可都不乐意了,“哗啦”连声响起,个个都把刀给拔出来了。
“兄弟们,告诉他,这块玉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