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低眉顺眼掩去眼里的冷意,早该知道孝庄的心思,她的心思太大大到整个江山,在她面前所有的儿女亲情都不能阻碍到江山社稷,一旦阻碍了她就不会袖手旁观。
“是,洛儿知道了,会安生的过日子的。”叶洛一脸顺服的回道。她想要好好的过日子,她曾好好的过日子,可是她们因为她好好过日子不争权不算计就放她吗?
没有,只是更加变本加厉的在背后耍手段,甚至于步步想制她于死地,害她腹中胎儿,暖春楼的羞辱她不会忘,纳兰.慧茵更不会忘。
不要说她此时能不能放下恩怨,就是她想放纳兰.慧茵会放吗?难道纳兰.慧茵不放她就不能反击吗?难道真的等到别人把自己整死了才算是安生了吗?
她不是神,为什么不能反抗。
从慈宁宫出来叶洛带着明莫知善回了承乾宫,这一别已是大半个月之久,再次回来心境却是这般的不同。
寝殿内那张雕花的木床早已经换了张,叶洛坐在罗汉床上目光有些游离,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明莫跟在她身边伺候着,主仆两个人显然都有些心不在焉,明莫几次想张口说什么最后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目光里透着隐隐的不安。
“想说什么就说吧。”
叶洛收回了游离的目光看着身边这个跟着自己的姑姑,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若不是因为她,明莫和知善也不会被她牵连的在刺客手里差点没了命。她不是个心狠手辣忘恩负义之人,对自己好的人她都记着。同样对她施以手段的,她也不会忘记。
明莫顿了顿下意识的看了眼门外:“知善去门口看着,记得有人来知会一声。”
知善见一向稳重温和的明莫脸上竟然浮现出了惊慌,便知道她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也不多问听话的走到寝殿门前望着风。
“娘娘。”明莫双膝跪在地上声音低沉的有些发着抖:“娘娘,奴婢听安嫔娘娘说,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有预谋的,娘娘都怪奴婢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娘娘您,让您受了这么多的苦和罪。都是奴婢的错。”
明莫一脸的悔恨和自责,她一直道娘娘心软不适合在宫里生存,可最关键时刻她却什么都没能帮,自己也傻傻的被蒙在里面。原来这坑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她们去跳。
叶洛见她哭的一塌糊涂自己心里也不免跟着难过:“我知道。”
明莫抬起泪眸惊讶的看着叶洛柔和的侧脸:“娘娘您说什么?”
“其实我们早该发现的,这事不是你的错也纳兰.慧茵太狡猾,错在我太大意太过于轻信于人。”叶洛并不回她明莫得疑问,脸色有些阴沉却是以淡然的口吻说出这个足以震惊明莫的话。
明莫目光有些呆滞看着叶洛久久才回神:“娘……娘……娘娘你说什么?”
她太过于惊讶连平日用的敬语都忘了,刚刚她听到了什么?娘娘说了什么?娘娘有提到仪妃娘娘是吗?
叶洛不顾明莫惊讶到有些惊恐的神情扶起了她,坐回了罗汉床上:“我们早该猜到的,能够了解我和陈近南关系的,能不知不觉在我茶水里下药导致我没了孩子的人肯定是我们身边的,可是她和书哲尔是我万分不会也不能猜忌的人。书哲尔和安嫔不过是被她利用了,所有的事都是她一手导演的。”
叶洛眸子越往下谈越是冷然,是啊!她怎么会猜到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可以一个个这样的伤她,她现在有多想冲到她们面前问为什么,她到底欠了她们什么值得让她们来这样的伤害她?
明莫见到叶洛的神情知道这事的确是真的,可是真的这样就对娘娘未免太残忍了!明莫想到这里眼泪止也止不住的流着,老天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的不睁眼,娘娘善良仁慈为什么要落到这么个地步?
叶洛眼里却没有半丝的泪痕,哭有什么用,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不会再让自己这么受伤下去,别的事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们既然这么想和她斗,那她就奉陪到底,这一她接了,而且绝对不能输。
这时门外望风的知善快步走了进来:“娘娘,我仪妃娘娘来看您了。”
叶洛眼睛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线,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也好她倒要好好会会这个从前的好姐妹。
明莫听来的是纳兰.慧茵心里起了把邪火,她还敢来吗?做出这么多坏事来,还敢这么不要脸的上门来,她倒要看看这个仪妃是个怎么样的狠角色。
看着纳兰.慧茵踩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叶洛收回了脸上危险的神情,露出平日里见到她时的微笑走上前亲昵的搀扶着:“你怎么来了,现在你身子重了,可要仔细些。”
纳兰.慧茵听了这话笑意更甚怜爱和煦的摸了摸小腹:“这不是听说你回来了吗,我这就赶着来看你了。”
她笑的单纯,可这笑容也伸手抚摸腹中胎儿的动作却深深刺痛了叶洛的心,叶洛借着扶她坐下的动作扭头不再看她。
“明莫去给仪妃泡一杯茉莉花茶来。”叶洛看着眼里有些藏不住狠意的明莫找个借口把她调了出去。
明莫一听心里虽有不甘,可看到叶洛眼里的颜色心里明白了几分,看来她家娘娘已经有计划了,自己现在情绪不稳定不能在这里,以免坏了娘娘的事。
看着明白自己意思的明莫走了出去,叶洛心里微微收了收神专心对付面前这个笑面虎。
“听说你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危险,没出什么大事吧?”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