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能向雾障森林去了。”孔鼓开口道,那里是最终的目标。
雾障森林是这一切的开端,此时没了目标,那就只能去此处了。
可眼下却有一点为难,这高媛自是带不得,也不能将她自己留下,那么就得有一人陪同,还有这遍地的尸体,也不能这么留着。
“叫翁然将人带回去吧。”徒留影开口。
众人向她和翁然看去,翁然明白,她这是在做补救,为自己的自作主张。
可对于高媛来,自己却不是最好的人选,于是开口道:“这位师姐精神有些差,与我又不熟悉,若是半路醒来,恐怕会情绪激动,我看还是鸦师姐比较合适。”
“可我......”
“的在理,鸦你就把高带回去吧,这个时候,能活下去一个算一个,你再辛苦些,将这些......”贺四方语气颓丧,看着遍地尸骸,忍下心中酸涩,用极其残暴的手法揉了揉自己头发肆意生长的脑袋,“将他们都炼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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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深处的城堡内,脖子断了一半的男子,此时正平躺在红色的水池之中,双眼紧闭,看上去几乎快没了生气。
救了他们一命的女子弯腰站在池边,一对丰满几乎快垂到了池面之上,尖利的指甲在男子的脸颊上轻轻划过,一双眼几乎要将此人吃掉一般,朱唇轻启,“卢遮断生,这回你该以身相许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吧~”
指甲点在卢遮断生毫无血色的唇上,顺着唇峰描摹,当真是暧昧。
一声不屑的轻哼响起。
女子转眼看去,笑的更加荡漾,眼神勾人,“暗雪别洲~你这是在引起我的注意嘛~”
脸带异兽面具的男子盘膝坐在浓稠的黑水池中,又是一声冷哼,但也仅仅只有一声冷哼。
女子伤心的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狐桑我真是救了个白眼狼,真叫奴家伤心呐~”重新向卢遮断生看了过去,顿时面露笑容,刮蹭着对方高挺的鼻梁,“还是你好,不会话惹我生气,不会动作逃避。”及此,忽的眼色一亮,整个人看上去都兴奋了不少,“我看,要不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你做了好了,你擅长御尸,想来被御的本领应该也不错~”
“别胡话了,幻境战场那里需要支援,死不聊赶紧来!”
一道粗狂的声音突然响起,震的四周的烛火都忽闪了几下,差些灭掉。
狐桑撇了撇嘴,隔空虚虚照着卢遮断生亲了下,“卢遮,乖乖等我回来,若我回来时你还是这幅样子,那我可真就将你做掉,是你勾引我的。”
她这边刚刚转身,就听水声响起,暗雪别洲目不斜视的大步从其身边走过。
狐桑伸手去抓,“暗雪,等等奴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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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呜咽风声代替了无言的众人,告别了鸦落愁和高媛,一路上翁然时不时的回头看上一眼,身边徒留影不禁好奇问道:“你在看什么?”
此时翁然正转头瞧着后方,就见一束火光冲,她知道那代表什么,加了药粉的火会将那些人烧的连骨头都成灰渣,黑烟滚滚,不见青,这就是人间嘛......
收回目光,黯然的摇了摇头,她虽是修炼者,但所经历的打打杀杀虽是生死,亦不过是几人之间,虽然她也听过不少灭门灭派的惨案,这在修炼者的世界里是寻常,成千上百的性命在一夕间灭亡是寻常......
徒留影见她神色难看,不禁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拒绝?”
“拒绝什么?”翁然有些茫然的问道,她还没从自己的内心世界走出来。
“拒绝将你留下的提议。”
翁然这才了然,见徒留影神色有些别扭,知道是自己拂了她的好意,“我只是考虑到那位师姐的情况,如实所。”
一阵沉默后,徒留影仿佛自言自语道:“我真不懂你,有时候你既愿意舍己为人,有时候又以自己的安全为先。”
“这又不矛盾。”
“如何不矛盾。”
“实话吧,我时时都是以自己安全为先,至于你所的舍己为人,只是我为了自身安全不得不做的选择。”
“如果真是这样,那次,你就应该自己离开,而不是让我带着别人离开。”徒留影也不知道自己对翁然到底是什么看法,虽然觉得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但是又觉得她所的那些刻薄话,不止是在欺骗别人也是在自欺欺人。
翁然就更不懂徒留影了,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我还是武阁弟子,如果自己跑了,能不受罚嘛,所以我还是为了我自己。”
“如果你真是这样自私的人,此时此刻你就不会如此,你应该将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图我们的感激和回报。”徒留影再次反驳,且十分坚定。
翁然倒是被辩驳的一时哑然,按理的确如此,她做人也一向如此,也许因为面对的是徒留影吧。
见她无话可,徒留影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你倒是不必将自己装饰的如此冷情,做一个热心肠的人没什么不好。”
翁然没在话,做一个热心肠的人嘛......
几人很快便来到了雾障森林的外围,那些高耸的树木此时此刻早没了往日青葱的模样,一股风过来,就会倒地。
树木上有深坑缺口,应是被绿萤腐蚀导致。
地面上寸草不生,只有一地粘乎乎的东西,是曾经遍生的野草。
可即使他们已经到了雾障森林的外围,依旧是没有听见半点动静,众人只好再次前进,一入雾障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