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景辰居然开口跟自己要东西,叶翕音惊讶地抬眸看向他。
难得的,景辰白皙如玉的面色,有些微微泛着桃花粉,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日柔和许多,却更加俊美如枝头的玉兰,雅洁脱俗。
略顿了顿,景辰才缓缓道:“我……先前随身带着一块你的青鸾绣帕。”
没想到景辰竟然主动提起她的青鸾绣帕,叶翕音平静的眸底蓦地变冷。
她刚才想问的便是这个,这下正好,她没问呢,他自己先提出来了。
景辰尤垂着眸,没留意到叶翕音的神色变化,眸光落在手中的钧窑青瓷薄胎盏上,眉目间带着明显的内疚:“那块帕子丢了……我想……再与你讨一块。”
丢了?
呵,好借口。
景辰说完,抬起平静的深眸看向对面的叶翕音,正对上她目中微寒的光,景辰下意识蹙紧长眉。
果然,丢了那块帕子,音音不高兴了。
景辰有点迟疑,琢磨是不是该听卫小海,直接去音音闺房里偷一块,会不会好一点?
呡了下薄唇,景辰解释道:“我年前去过司寇府上为司寇蕊疗疾,其间在司寇府上滞留了几日,手帕就是在那个时候丢的,我后来又去找过多次,可始终没有找到。”
叶翕音静静望着景辰说话时的神态,平静中偶尔带出些许遗憾和明显的内疚,不像在说谎。
叶翕音心里有点不确定了。
难道是司寇蕊单方面喜欢景辰?
心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叶翕音微微一怔。
其实,她的确从没冲景辰口中听到过任何关于司寇蕊的言辞。甚至在景辰的生活里,也没有司寇蕊的蛛丝马迹,就好像从来不认识她一样。
难道景辰真的跟司寇蕊没有任何关系?
景辰前往司寇府,也只是单纯为了给司寇蕊治病?
之前离开的误解,莫非完全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臆想?
不,不对!
叶翕音脑中一个声音立刻否定,转眼就否认了自己脑中的想法。
她清楚记得,景辰对她态度的改变,正是他从司寇府上回来之后,这一点绝对不会错。
如果景辰和司寇蕊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景辰突然的变化又如何解释?
不过叶翕音反过来一想,景辰就算喜欢司寇蕊,应该犯不上为块帕子跟自己撒谎。
叶翕音虽听司寇蕊亲口说过,那块青鸾手帕是景辰送给她的,可那毕竟是司寇蕊的一面之词,且当时景辰并不在场。
景辰和司寇蕊的说辞,真假各占一半。
但是无论如何,叶翕音都无法相信景辰所说的与司寇家没有任何关系。
想明白了这些,叶翕音眸底的冷意淡了些,神色间却依然带着明显的疏离:“不过一块手帕,既然丢了就算了,你身上自有上好的用,不必非要讨我的。”
“那不一样。”景辰说话时,语气带出几分执拗,。
显然,∑的说法,其实是势在必得。
叶翕音抬眸看了景辰一样,见他一双深沉的眸静静望过来,虽然面上看着无波无澜,内里却总有种令人无法拒绝的高华和执着。
叶翕音突然觉得再一次拒绝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可心里又一百个不乐意给。
默默咬了咬唇,叶翕音起身便要往外走。
反正她原本也是要提青鸾手帕的事情,既然景辰说丢了,那就算是丢了吧。
眼下司寇蕊都去了京城,她也不能执拗着追去京城找一块帕子,这事儿就算了。
只是叶翕音才刚转过身,还没走出房门,就听背后的脚步声起身也跟了出来。
“我回房歇息,你这是干什么?”叶翕音回头警惕地望着景辰。
景辰一脸无辜,说的又是一副理所当然:“既然你不愿给,那我只好自己去拿。”
叶翕音暗暗咬了咬牙:这是去拿,难道不是抢?
以前怎么没发现景辰这么皮厚呢?
“绢帕都放在我的闺房中,你这样明目张胆去我闺房里拿东西,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既然他脸这么皮厚,她也不用顾忌给他留什么情面了。
景辰唇角含笑,一本正经道:“头一回这么干,确实觉得有点过分,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
叶翕音当然知道景辰指的是夜入她闺房的事,敢情这还习惯成自然了?
额角青筋挑了几下,叶翕音努力维持形象:“以前,你是我的未婚夫,就算身上佩戴我的东西也无可厚非,可如今,我与你已没有任何关系,我的绣帕不会再给你!”
话落,叶翕音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就在她手触及门扉的时候,景辰的声音轻轻浅浅地传过来:“我想要的,不论用任何手段,一定要得到!”
手放在门板上,叶翕音此刻的心里,生出些许后悔。
早知道这家伙这么执拗,就不说绣帕在自己房里了,这跟引狼入室有什么区别。
果然,跟景辰这种不讲理的人待久了,脑子都变笨了。
————
转眼就到了去总督交货的日子。
琳珑将叶翕音临行前亲手酿制的膏霜,外加一小瓶丹丸分,别装在两个订制好的烟紫色瓷罐中,亲自护送至县城。
叶翕音拿到膏霜和丹丸之后,并没急着装入事先订制的礼盒中,而是跟瑞福祥的许掌柜要了一盆冰,将盛着膏霜的瓷罐直接放入冰盆中。
叶翕音独自把自己关在房中,景辰和琳珑等皆不知她到底要干什么,可谁也不敢进去打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