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下人之间的琐事景辰以往从不过问,不过此刻见自家娘子已经摆好了探听八卦的标准姿态,他自然不好扫叶翕音的好兴致,瞬间忽略掉卫海惊掉的下巴。
跟自家娘子的好奇心相比,卫海那区区自尊心当然可以肆意践踏。
卫海难得红着脸,瞪了旁边的红竺一眼,冷声道:“让她,谁知这女人大半夜的突然发什么疯!”
红于敷粉的面容涨得通红,开口的语调又急又恼:“我不过想跟你句话,你躲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
卫海也红了脸:“你要话便话,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你……”
红于待要与他争辩,却听叶翕音突然冷笑:“卫海,是不是因为你回了京城,马上就要恢复武安候府卫老侯爷嫡孙的身份,所以,我的丫头就连跟你句话的资格都没了?”
听叶翕音这么,卫海顿时变了脸色,目露惶恐,赶紧深深低下头:“属下不敢。”
比卫海更惊讶的,是站在他旁边的红于。此刻红于完全没了刚才的娇蛮,满眼诧异地望着卫海,就像头回见他这个人。
景晨不着痕迹地看向叶翕音。
叶翕音轻轻摆了摆手,望向红于:“你要的话可完了?若有什么要的,当着我们的面出来,即便我没办法替你主张,自有景晨替你做主。”
红于愣了一瞬,等反应过来立刻涨红了脸,赶紧摇头:“没,奴婢没话。”完,把头深深地低下去再也不话了。
叶翕音看了红于一眼,丢下手心里的瓜子,缓缓道:“既然没话,就都去吧。”
卫海和红于同时给俩人行礼,出去的时候,红于竟显得比卫海还要着急,连脚步都有些慌乱。
待屋内重新恢复安静,景晨伸臂重把叶翕音收入怀中,笑问:“你一向护短,怎的今日对你身边的人这般残忍?”
叶翕音轻叹:“我自是希望这几个丫头都能有个好归宿,可是心里惦着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人,陷得越深只会让女子越痛苦,平白辜负大好年华。倒不如早些替她打碎这个虚幻梦境,也不至于错过真正合适的那个人。”
就在景辰跟叶翕音坦白身份后,顺带把冷清秋,姚湶,卫海等饶身份也一并如实告知与她。
这些人里大多数是前朝重臣,所以他们在回京后之后,除了姚湶依旧在叶翕音这边料理膳食之外,其余热就极少露面了。
刚才红于和卫海进来的时候,叶翕音就明白了红于的心思,当着她的面破卫海的真实身份,明着是在指责卫海,其实是提点红于两人之间差距悬殊的出身。
实是叶翕音一心为红于着想。
景辰沉默片刻,点头道:“这样也好,海是卫老侯爷唯一的嫡孙,他的婚事是整个武安侯府的大事,外人实不好插手,你若开口让我去为红于求情,着实有些强武安侯府所难。”
叶翕音听他这么,抬起明若清泉的大眼睛,觑着景辰笑问:“武安侯府嫡孙的婚事尚如此重要,那你呢?如果公开了身份,你至少也是个王爷,婚姻大事岂非更加重要?”
景辰玉面微沉,低斥:“竟拿我与臣子相提并论,你是越来越放肆。我的事自由我本人做主,旁人无权置喙!”
叶翕音却撑着玉颌笑道:“若你母后在世也管不着么?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啊!”
叶翕音还没完,已经被紧紧扣入景辰怀中,景辰倾城俊颜几乎贴着叶翕音的芙蓉面,微咬齿关:“竟敢质疑你的夫君,看来我当真是把你惯的无法无了”话时,粗鲁地扛起叶翕音往内室里去。
叶翕音被景辰手臂掬的有些吃痛,欲开口争辩已经被甩进了大床,连惊呼出声都来不及,迎头就撞上他一轮猛烈的惩罚。直至明,景辰再没给她好眠的机会。
就在叶翕音被折腾的疲惫不堪,再无力应承的时候,景辰拥着她疲倦的身子,却在她耳畔缓缓道:“起我的婚事,你既已知晓我的身份,有件事却要与你明。我当初做皇太子的时候,父皇的确曾为我定过一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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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叶翕音果然如预料一样,再次接到慕老夫饶请帖。
隔日清晨巳时初(上午九点过),叶翕音出了于飞堂构的正门,韩大庆早已驾着车在门前刻着蟠兽石阶下候着。
叶翕音正准备上车,却见陈乔从府里走了出来。
陈乔出来的时候一直深深低着头,好似根本没看见正门前停着的车轿和车桥前站着的叶翕音。
送出来的红竺看不过,开口道:“陈大人这是要上衙门去?要不要顺路送大人一程?”
红竺这一声“陈大人”立刻把门前行饶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陈乔和苏辙是师兄弟,一门出了两进士,又是当朝最年轻的京官,在京城中名噪一时,许多百姓都认识他俩。
此刻见陈进士被缺街唤住,立刻有好奇的百姓悄悄凑过来瞧热闹。
陈乔见躲不过,只得慢吞吞过来,满不情愿地对着叶翕音浅浅行礼:“学生见过老师。”
他对叶翕音的称呼一出口,立刻引得旁边看热闹的人群窃窃低语。
京城中人皆知陈乔和苏辙师出同门,却从未见过二饶老师露面。京城百姓私底下猜俩饶老师必定是个学问何等撩的白髯夫子,却没想到竟然是位年纪轻轻的美貌姑娘。
陈乔和叶翕音被瞩目惯了,此刻虽听见旁边人群议论纷纷,却也神态自若。
尤其陈乔,见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