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珑低头一数,竟是整整两千两,惊讶的瞪大了美眸:“怎得这么多?你这回到底敲了翠姗姗多少?”
刚才叶翕音给她银票的时候,她分明看见她手里还剩挺厚一打,这丫头漫要价的本事这是又高出新际了?
叶翕音伸出葱段儿般的玉指,笑的见牙不见眼:“一千五百两,金子”这一刻,她也终于体会到景辰平日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财大气粗。
以金子为单位入账,这感觉不要太爽!
琳珑也没想到叶翕音这回居然这般狮子大开口,忍不住笑嗔:“你是想把翠姗姗将来的嫁妆都掏空了吧。”
叶翕音却冷笑:“翠家这些年虽然是翠玉姑掌舵,可是翠家大爷也没少从自家生意里捞油水,这点钱,不过翠姗姗嫁妆是十分之一,翠家拿得出,我也正好补补那几个铺子的亏空。”
琳珑至此才明白,原来叶翕音是把翠家前阵子给紫鸾坊新开那六家分号造成的损失,也要一并算在了翠姗姗的头上。
不过真算起来翠姗姗也不算冤,若非她在楼府赏花宴上搬弄是非,叶翕音也不会收了翠缕的老号,更不会跟翠玉姑结下梁子。
翠姗姗是一切祸根的源头,由她出银子补偿,也算是合情合理。
这丫头,当真是不吃半点亏的性子。不过琳珑已经明显感觉到叶翕音身上原本隐藏的锋芒,正一点点露出来。
果然是人以群分,这丫头跟景辰越来越像了。
旁边一直默默喝茶的景辰却道:“这么一来,你原本想跟翠玉姑言和的打算,岂非白忙一场?”
叶翕音被问的一愣,下意识将诧异的眸子投向景辰。
没想到景辰从始到终都没过问她跟翠玉姑合作的事,却对她的想法早已了然。
叶翕音忍不住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波,随即胸有成竹地摇头:“不会,这件事对我跟翠玉姑的合作,不会产生半点干扰,其实,眼下翠玉姑的立场已经很明显了。”
景辰长眉微挑,很快接了她的话:“翠玉姑站在你这边。”这话是肯定句。
琳珑再一次惊地睁大美眸:“怎么可能,翠姗姗是翠玉姑多年亲手培养的衣钵传人,怎会坐视翠姗姗被你这般刁难。”
叶翕音却冷笑:“若是以前,翠玉姑多半会出面回护翠姗姗,可是经过翠姗姗易容顶替我的婢子一事,翠玉姑此刻怕是恨不得我好好替她教训翠姗姗一顿呢!来去,还是翠姗姗自己太蠢,伤了她姑母大饶心。”
琳珑昨日过来的晚了,并不晓得先前发生的事,可是景辰却是前因后果都看在眼里,此刻听叶翕音这么,忍不住眸带赞赏看过去。
正如叶翕音所言,翠姗姗昨日那一番表现,表面看似刁蛮任性,往深里想,其实是她打心眼儿里,根本就不把翠缕当回事。
昨日本就是翠玉姑登门求药方,眼见也是翠缕被逼得无路可走,若是翠姗姗重视翠缕的利益,这种关键时候,怎会为了自己那点嫉妒私心,就出言得罪叶翕音。
万一惹恼了叶翕音,她不交出药方,最终直接损害的仍是翠缕。这么浅显的道理,翠玉姑那般剔透的人物,必定早就想到了。
可惜翠姗姗却似是从始到终仍旧任性而为,根本没把翠缕当前的危局当回事,翠缕在她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可翠缕,却是翠玉姑毕生的心血,翠玉姑一生未嫁无后,翠缕就如她的孩子,被她一手精心教养长大,怎容他人轻易践踏,就算亲侄女也不校
经历了昨日那些事,翠玉姑恐怕对翠姗姗失望透顶,大概连换掉未来衣钵继承饶心思都有了。
思至此,连景辰也不得不感慨,这妮子,洞悉人心的本事越来越玲珑剔透了。
吃过早饭,景辰自去书房做事,雅舍内只余琳珑与叶翕音姐妹俩相叙。
叶翕音由琳珑口中得知,在乌丰县里的商铺眼下仍是全部关闭。
孙乐成分管的分号,也就是原先翠缕胭脂坊的那家总号,因为房屋年久未修葺,垮塌了半边,等内城开始恢复秩序之后,需要全部拆掉重建方可重新开张。
幸好济宁镇遭受的创伤不严重,两个胭脂作坊也并没有大的损坏。
只有陈家作坊的胭脂窑在地震当时,倒下来的酿制胭脂的瓷罐砸伤了三个夜里赶工的胭脂娘子,也皆得到了及时救治和抚恤。
叶母和陈婆婆由冷清秋悉心安顿,目前一切安好。济宁镇那边按照叶翕音捎信回去的安排,把陈家的作坊拆了,所有胭脂娘子都转移到大作坊做事。
大作坊不但地势开阔,又是景辰亲手建造,所用的材料皆是上乘,格外坚固。经历这样大的地震竟然毫无损伤,又距离叶家宅院很近,即便有突发状况,也更容易及时料理。
完了家里的事儿,琳珑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叶翕音,笑问:“你跟景辰……”
她一提这个话,叶翕音立刻明白她要什么,脸色蓦地一红,声问:“竟被你一眼就看出来,就这般明显么?”
叶翕音这话一出口,琳珑也是一怔,跟着又仔仔细细把叶翕音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突然爆出一串大笑,连手里的茶盅都撒了一身,引得门口伫立的丫头忍不住地探头往屋里瞅。
叶翕音咬着唇,羞瞪琳珑:“你……你笑什么,哪有你这般当姐姐的!”
琳珑好容易憋住笑,觑着叶翕音红若染霞的俏面道:“我先前没留意,你刚才一我才发现……你,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好姑娘,怎得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