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景辰却摇头:“不是,他是被高鸣鹤送进去的。我是在高鸣鹤折返出来的时候下的手,目前那窑口内的情况我也尚不知情。”
听闻连景辰都不清楚那漆黑大窑里的情况,叶翕音一颗心又紧张起来。
叶清眼下尚不知状况如何,可是叶翕音在踏入那个大门之后,嗅到那般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让她心头始终被深深的危险直觉笼罩。
叶清在那里面待得久了,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此,叶翕音再也坐不住了,催促着景辰就要赶回去。
景辰却扳回她焦急的身子,笑道:“回去可以,不过你可不能是眼下这幅模样,既要做戏,就要做全套的。”
叶翕音以为他指的是自己的长相,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道:“刚才那个人看到的就是我原本的这张脸,我不用易容吧?”
景辰摇头:“你忘了他让高鸣鹤回来干什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叶翕音脸霎时红了。她自然不会忘,那个人是让高鸣鹤带她回来行房中好事的。
趁着她发呆的时候,景辰已经取出一枚胶丸掰下少许用清水化开,之后挽起她的袖子,把洁白若藕尖儿的手臂上那枚格外醒目的守宫朱砂仔细掩去。
随后趁着叶翕音没反应过来,突然把人抱在怀里,俯身含住她颈侧。
叶翕音只觉一阵温热湿滑沿着她颈子游走,这样紧要的当口,他对自己行这种轻|薄之事,虽然叶翕音有些不自在,可是她知道这也是“做戏”的一部分,只得忍着任由他实为。
可是半晌过去了,景辰仍将脸埋在她颈中不出来,叶翕音额角青筋跳了几跳,心想这厮该不是又想趁机揩油,忍不住低斥:“你还有没完没!”
就在叶翕音准备去推面前的胸膛,景辰才抬起头,看着她脖子里的红痕,眼中露出满意的笑意。
叶翕音好奇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跑到内室往桌上的架子铜幡里照去,立刻就看见自己脖子里那一圈清晰的红梅。
“你魂淡!我这怎么出去见人啊?”叶翕音一张脸红得几欲滴血,回头狠狠瞪向身后的始作俑者。
景辰却一派悠然:“别忘了你此刻的身份,那个热着看的就是这些东西。”
叶翕音一愣,瞬间也反应过来。虽然心里仍觉难堪,可是这东西眼下正是他们欢好的证据,对方的确要的也是这个。
景辰见她面色很快平静下来,知道她已想通,继续道:“好了,现在只剩最后一步,就是你要装出刚哭过的模样。”
这一次,叶翕音没表示意外。
见景辰转头去不知找什么,叶翕音狠狠心,在自己舌头上用力咬了一下,随即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嘶……”
只这一下,叶翕音的眼泪瞬间就飚了出来,而且还跟不要钱似得止也止不住。
饶舌尖最为敏感,下颌的咬合力又极大,她这一用力,几乎是把最大之力施加最又最嫩的一点上,在上下牙一阖的瞬间,当即就见了血,景辰连拦都来不及。
“住口!”景辰喝出声的同时面色大变,下一刻就把人扯入怀中,手指迅速分开了她的齿关,焦灼的目光望进她口中探查伤势。
见她只是咬破了舌尖,伤口也只两枚的牙印,赡并不重,景辰才松了口气,下一息却用自己的唇狠狠覆了上去。
这一吻夹裹着浓浓的怒气和惩罚,叶翕音只觉刚才只是舌头受伤,现在恐怕连唇都要受伤了。
等到他彻底卸去怒火,才不舍地松开她。
景辰指腹轻轻抚摸着她明显红肿的唇,低斥:“你的每一根发,每一寸肌肤都属于我,没有我的允许,就算你自己,也无权伤害它们。”
叶翕音被他这通胡搅蛮缠气笑了,驳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唔……”
唇再一次被狠狠堵住,叶翕音来不及挣扎,已经感觉到了比刚才那番更强猛的惩罚。
这一次等景辰再放开,叶翕音已经觉得自己周身的力气都被他耗光了。
景辰揽住她软绵绵的身子,沉声道:“我再一遍,你的全部都属于我,并且只属于我!”
待得叶翕音缓过气力来,哪还敢再跟他争辩,唯有乖顺跟着他往外走。
景辰却笑了,望着她的唇,语声里竟带出几分缱绻:“这回倒是更像了。”
叶翕音自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抬眸翻他一记白眼:“还有完没完。”
景辰自知再逗她恐要真恼了,便不再开口,带着她仍返回刚才的大窑。
此番再回来,那看门的老头非但没拦叶翕音,别有深意的目光还在俩人身上来回的瞄。
这目光瞄地叶翕音心头火气,抬眸瞪了老头儿一眼,抬手把领子往上用力一拉,紧紧跟在景辰身后往里面走。
这次再进来,景辰自然不会把叶翕音再独自留在先前那个配药的屋里,领着她径直走进了那个幽深黑暗的长廊。
长廊里很安静,旁边的墙壁是粗糙的石块砌成,每隔七八步远镶着一个铁环,铁环里插着手臂粗细常燃不灭的火把。
走廊里弥漫着很浓的松油气味,叶翕音知道,这气味是火把燃烧释放出来的,松油很耐烧,这么粗的火把若吸饱了松油,燃个十来不成问题。
走廊并不长,约莫只三四十米就走到了尽头,尽头却是一堵厚重的栅栏门。
叶翕音看着面前几乎有她臂粗细的栅栏,嗅着浓的几乎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气,只感觉自己仿佛被带到霖狱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