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翕音岂会不知这鬼精的老头子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怕对面坐着的那位耍性子,殃及池中之鱼。
哼,他私底下藏人,她还没生气呢,他倒先闹上小性儿了。
当她会乖乖哄他?想得美!
叶翕音也不说话,起身就往外走。
“回来”
果然,她才迈了没两步,景辰的声音就从后面低低地传过来。最可气的是,叶翕音居然想都没想就停下了脚步。
真没出息!叶翕音心里暗骂自己一句。
不过既然已经站住了,也只得硬着头皮转回身,瞪着书桌后面斜倚在鸡翅木栲椅中,神态略显慵懒的景辰。
景辰修逸的眸落在叶翕音脸上,正对上她带着愠怒的美眸。
微微挑起半边长眉,景辰问话时,语气中竟然少有地带出几分意外:“吃醋了?”
叶翕音被问地神色一滞,下意识抬手摸在颊上。
她反应有这么明显?居然被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等等……她这哪里是吃醋了?她这分明是气他做人不够坦然。
心里给自己寻了个合理的台阶,叶翕音顿时找回几分底气,抬眸瞪回去:“我有什么好吃醋的?难道吃你和冷伯,卫小海的醋?”说完,唇角还扯出狡黠笑意。
果然,她说完这句,景辰的表情立刻有些不自然。
扳回一局,叶翕音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转身就欲继续往外走。
可就在她手还没来得及覆上门把手的时候,突然感觉腰身一紧,面前景物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她的人已经被掬进一副锦袍玉带包裹的坚实胸膛里。
叶翕音抬起头,对上景辰勾着薄唇的轻笑,随后,附身在她额上印了一下。
趁着叶翕音愣怔的空,景辰已经带着人回到先前的座位上,自己先坐了,随后自然地把叶翕音安置在自己腿上。
“放手!”叶翕音此刻又羞又恼,用力挣了几下,却发现根本没用。
景辰看似轻松地只用手臂圈住她的腰上,可是任凭她怎么用力,就是没办法从他怀里挣出来。
景辰感觉到叶翕音周身的肌肉很紧张,她出门一整日,此刻这样紧张久了难免会累,便抬手在她后背上来回轻抚推揉。
叶翕音只觉一阵温热的暖意从景辰的手掌传出来,尽管隔着衣料,却依然能清晰感受得到。
暖流顺着后背的经脉迅速传遍周身的四肢百骸,让她原本紧绷的周身肌肉瞬间全部放松下来,软绵绵地伏下了身子,服帖地趴在了景辰的胸前。
只是舒服过后,叶翕音才后知后觉,自己居然全身绵软地用不上丝毫力气。
但是刚才从景辰手掌上传导至自己周身的暖流,却仍在体内运行出温暖的轨迹,没有丝毫难受的感觉,甚至可以感受到气血随之通畅放松的惬意。
“你……”
叶翕音原本想质问景辰对自己做了什么,景辰却把食指轻轻抵在她的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见叶翕音仰起头疑惑地望着自己,景辰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下,温柔道:“既有求于我,还不学乖一点,你刚才那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求人该有的姿态哦。”
像现在这样,乖乖趴在他怀里,却又拿那对澄澈的大眼睛瞪着他,此刻的叶翕音显得有点诙谐,却特别可爱。
景辰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她生气,却又拿他没办法时候的表情,像炸毛的小奶猫,让他忍不住就想把她抱在怀里顺毛。
嗯,看来以后可以经常这么干。
虽然在她身上施展功夫的做法有点不厚道,可是跟自己女人亲密的时候,厚道不厚道的又有什么关系,最终的效果不错就行。
“谁要求你,别自作多情了,快放开我!”叶翕音虽然身上绵软无力,却能照常开口说话。
景辰却不理会怀中闹脾气的人儿,仍旧温柔抚着铺在胸口的青丝云鬓,低声道:“没事求我?那鹿肉是哪儿来的?”
叶翕音呡了呡唇,突然想起桌上那个人走茶未凉的杯子,眼中浮出一抹狡黠,顺口道:“仇安玉送的。”
哼,景辰这家伙既有事瞒她,她凭什么老老实实回话。
什么?仇夫人的铺子?
关她什么事,那是仇夫人跟景辰的事,她只答应会说情,又没打包票一定能办成。
果然,景辰抚在她背上的手微微一顿,随之却轻笑出声:“不可能,昨日我才去挤兑过仇夫人的当铺,她今日必然急着找你说情,这鹿肉定是她送的。”
叶翕音也笑了:“你说的没错,仇夫人今日的确找过我,只不过送的人情却是我的抵债文契,这鹿肉,当真是仇安玉送我的。”
见景辰果然眸中笑意渐收,叶翕音有点得意,眉飞色舞道:“我今日在总督府吃的正是烤鹿肉,不信你闻我身上,还留着烤鹿的肉味呢,仇家三公子见我喜欢吃鹿肉,就特地送了我一整只。”
叶翕音说完,头顶半晌没听见景辰说话。
叶翕音好奇仰起头去看,却发现景辰面上虽依旧平静,如雕刻般精致的薄唇紧紧呡着,深邃如潭的眸中此刻已风起云涌。
眼看景辰的眸色比平日越发清冷深沉,叶翕音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感觉。
尽管身上没什么力气,叶翕音却仍紧张地紧紧扒在他前襟的手,忍不住低声又唤了一句:“景辰?”
景辰低下头,对上叶翕音澄澈美眸,望进她眼里的担忧,眸中的风云瞬间平息,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发,开口时,低沉的语声带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