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叶旭旭瞬间止住了哭泣,一双泪眼瞪地大大地,惊诧地望着陈二郎。
半晌,叶旭旭才哆嗦着嘴唇半晌,小心翼翼地问:“你……看见了?”
陈二郎瞥着叶旭旭羞怯中带着心虚的表情,语气骤然转冷:“我不光看见了景辰的画像,还知道你独自对着那副画像,干过见不得人的恶心事!”
没想到陈二郎会撞破这种事,叶旭旭如遭雷击般愣在当场。
她每次取出景辰的画像来看,都是晚间临睡觉的时候,陈二郎是如何知道的?
看见叶旭旭这幅表情,陈二郎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全是正确的,只觉又难过又痛心。
这就是他深深喜欢了好几年的姑娘,他曾幻想过许多次与她成亲后甜蜜的日子……
这一刻,陈二郎突然觉得以往自己那么多付出,好不值得!
陈二郎的所言并非空穴来风,他确实找到了确凿的证据。
其实,自从上次景辰与叶翕音同来参加叶旭旭的生辰宴席之后,陈二郎就察觉出叶旭旭在面对景辰的时候,情绪和表现有些明显的异样。
事后,他偷偷留意过叶旭旭一段时日,最终发现她在枕头下面藏了张的景辰画像。
尽管叶旭旭描绘花样子的画工不甚精湛,可是那样的眉眼,那样的穿着,陈二郎一看就是景辰。
后来某一日,陈二郎因为有事,清晨很早就去找叶旭旭。
当日叶旭旭才刚起床不久,被褥还没来得及整理,她出去洗漱的时候,陈二郎在被子里发现了一条手巾。
他早与叶旭旭有过亲密行为,拿到手,顿时就明白了手巾上粘湿的秽物是怎么回事。又恰好看见那副绘着景辰画像的白帕子被匆忙塞入枕头下面,还露着一角在外头。
那时候,陈二郎就知道了叶旭旭几次拒绝自己,并非如她所言的身子不适,而是背着他,对着景辰的画像想入非非
自那时起,陈二郎就萌生了退婚的打算。
恰好他娘也对叶旭旭越来越不满意,此番又听闻叶旭旭要被拉去总督府抵叶父的劳务债。
陈二郎主动提出与叶旭旭退掉婚事。
事情都已经说明白了,叶旭旭自然也想到了这次来退亲,并非陈家二老的意思,而是陈二郎自己的打算。
事已至此,她心里清楚,与陈家的这门亲是保不住了。
从客房中出来的时候,叶旭旭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只剩眼圈还带着些许微红。跟陈二郎俩人回到楼下的大堂,叶张氏仍在跟陈家二老吵架。
行至众人面前,叶旭旭对叶张氏道:“娘,别说了,女儿已经同意退亲了。”
叶张氏惊讶地瞪着叶旭旭,叫道:“闺女你可别犯傻啊,退了亲你……”
后面的话,叶张氏突然反应过来不能当着陈家人的面说穿,只得默默咽了回去,只是一双眼死死瞪着叶旭旭。
叶旭旭走至叶张氏身前,面色平静地望着叶张氏道:“娘,陈家既然想好了要退亲,即便女儿眼下强嫁过去,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女儿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娘就答应他们吧。”
叶张氏听叶旭旭都这么说了,也只得作罢,最终与陈家不欢而散,仍坐着叶翕音的车轿回了紫鸾坊。
回到紫鸾坊,恰巧遇上铺子里有两个女客上门配制膏霜,叶翕音便带着客人进了雅间,叶张氏母女回了后院临时安排她们住的偏房。
因对方药霜用得急,叶翕音吃过午饭便开始着手配制药霜的方子。
叶翕音在配置药方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打扰,身边只留红竺侍奉。晓月负责把守在门外,任何人皆不得入内。
明日就是总督府来提人的日子,叶张氏母女虽然心焦,奈何打不过晓月见不着叶翕音,只得干巴巴地老实等着。
这两日,景辰有事暂时回济宁镇去了,因叶张氏和叶旭旭住在紫鸾坊后院,晚间叶翕音便去逍遥楼住。
将下午做好的配方连带这些日配制的几个药方全交给琳珑,叮嘱她次日带回济宁镇安排陈婆婆和巧娘开窑制作,叶翕音换了衣衫准备回逍遥楼。
才跨出门槛,眼前突然有人影一闪,晓月反应极快,先一步挡在叶翕音身前,就要对来人出手,却突然又收住了招式。
叶翕音好奇向晓月身前看去,见守在门外的人竟是叶旭旭。
“堂姐?”叶翕音开口唤了一声。
叶旭旭抬头看向叶翕音,声音低低地问:“阿音,姐能进去跟你说句话不?”
叶翕音静静看了眼叶旭旭,轻轻点头:“堂姐进来吧。”
回到房内,叶翕音在书桌后坐下,望着站在面前的叶旭旭:“堂姐这个时候来找我,可是有事?”
叶旭旭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了眼旁边站着的晓月。
红竺抱着叶翕音随身的衣包去吩咐韩大庆备车了,此刻叶翕音身边只剩晓月。
叶翕音道:“堂姐坐吧,有话但说无妨,晓月亦是贴身侍奉我的,不用避讳。”
叶旭旭在旁边的椅子里坐下,垂着眉眼淡淡笑道:“以前你总叫我旭姐姐,现在改叫堂姐了,显得好生分啊!”
叶旭旭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带出几分悲切,颇有因父亲去世而人走茶凉的意思。
叶翕音岂会听不出叶旭旭话里的意思,淡淡笑道:“以前年纪小不懂事,现在长大了,理当对堂姐尊重些了。”
她的旭姐姐只有一个,就是大明朝与她一母同胞的旭姐姐,别人不配!
叶翕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