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把这火给灭了!萧暮雪眨巴着眼,琢磨着未解之事。
叶寒川双手一揣:“有事想问?”
萧暮雪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不言不语地看着他:刚灭了火,我才不触霉头呢!我点头你会骂我,摇头又违背了我的本心,不表态才是明智的。你不说我绝不问,看谁熬得过谁。
叶寒川气定神闲地坐着,摆足了等你来问我的架势。
萧暮雪打了个哈欠,竟合眼睡了。她鼻息均匀,睡得很香。
臭丫头!就知道跟我装。叶寒川喝了口水说:“第一,傅雪峰只受了些皮外伤,无大碍。第二,昨天下午崔婶夫妇已入土为安了。天太热,等不得;第三,我没告诉家里你受伤的事,因为我知道你不想让他们担心;第四,你的医药费一半是学校出的,还有一半是校长跟教委申请的。”顿了顿,他又说,“派出所调查了失火的原因,现场没发现可疑的物证,初步判断是用火不当引起的。”
萧暮雪的睫毛动了动:用火不当?真能想!那门是谁反锁的?桐油又是谁浇的?还真把人当傻子!
叶寒川眼神不善:“萧暮雪,你给我听好了,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我也不管你知道些什么,既然派出所已经结了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我不许你再多管闲事,节外生枝。你要知道,那些生活在暗处的人,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和他们有关的事,也不是我们管得了的。想维护正义,你得有资本。有时候,明哲保身并不是冷酷无情,而是避开锋芒,不做无谓的牺牲。你要是敢不听话,别怪我跟你翻脸!”
萧暮雪心想:原来你也有所怀疑。
叶寒川又说:“我又不是猪!套用方宇墨的话说,那么大两个身强力壮的活人,火都上房了还毫无知觉,竟被活活烧死在床上,连半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这不符合常理。鬼才相信是睡过头了!”
萧暮雪暗自咬牙:到底是谁这样心狠手辣?多大仇多大恨要夺人性命?
叶寒川拍了拍她的脸颊:“放松!睡觉不能咬牙,会长皱纹。”他锁好门窗关了灯,“我睡了,安。”说完,一头倒在陪护的小床上,没几秒就睡着了。
借着走廊的灯光看叶寒川的侧影,萧暮雪思绪难平:他霸道,却总是迁就自己;他顽劣,却肯向自己低头;他不温柔也不体贴,却最是心疼自己;他不成熟也不稳重,却处处维护自己。她脑子里蹦出一个词来:青梅竹马。真不错呢,有这样一个如手如足的青梅竹马!她想到了初次的相遇还有许多童年往事,不知不觉中也进入了梦乡。
若不是换药的护士敲门,两人还会继续酣睡。
萧暮雪想起身,叶寒川忙阻拦:“躺着别动,当心伤口。”
护士笑着说:“你女朋友没事了,高兴吧?”
叶寒川的嗓门高了八度:“当然!”
萧暮雪抿抿嘴,忍了忍没说话。
护士把体温计放到她腋下:“你再不醒,你男朋友该找医生打架了。”
“我单身,没男朋友!”
“自从你来了医院,他就寸步不离,不眠不休地陪在你身边。还跟我们说你是他女朋友,要我们必须治好你。”
“他这人着急了就爱胡说八道,您别当真。”
护士手麻脚利地清理伤口:“你的伤口没感染,恢复得很好。”
“那我可以出院了么?”
“这个你要问医生。”护士取出温度计看了看,“体温也正常了,只要伤口不发炎,应该快了。”
萧暮雪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