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雪面有难色:“他是老师,我是学生,我要怎么说?而且我笨嘴拙舌的,最不会的就是劝人。”
“你不了解他。他这个人,最是心软。只要你说了,他就会听。”
“以楚老师的脾气,未必。”萧暮雪双眉微蹙,“我不是他最喜欢的学生,我的话没分量。”
“是不是最喜欢的我不好说,不过,你聪明伶俐,最能随机应变,这就够了。”
“你我并不相熟,你应该不清楚我的脾气。这话是楚老师说的?”萧暮雪很是不安,“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夸奖。我没惹他烦心吧?”
楚星月笑道:“你确实惹他烦心了,只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在你楚老师心里,没有比你更好的学生了。”
萧暮雪舒了口气:“那就好。楚老师待我极好,我不想惹他生气。若是那样,我会恨我自己的。”
“那就拜托了。我再往前走走,有缘再见。”
“再见了楚姐姐。”萧暮雪挥手告别,“祝你安好!”
功夫不大,楚星河拿着一枝野花出现了,他指着楚星月手里的花问:“这花怎么在你这里?你遇见暮雪了?你们聊天了?聊什么了?你可别乱说话,她很敏感的。”他将某些花的位置做了调整,那花束就愈发好看了。
“瞧你紧张的那样!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告诉她你肠胃不太好,拜托她提醒你按时吃饭。”楚星月揪了根野草甩着玩,“这姑娘的优点是善良,缺点是太过善良,容易吃亏。”
“姐!我哪有身体不好?我让你帮我,是让你跟爸妈说,叫他们别总催我结婚,没让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暮雪思想单纯,执着守信。她若答应了你,日后定会为我费心。她学习那么忙,哪有那闲心!”
“不知好歹!我楚星月做事要你来教?好歹我也是个博士生导师。我不过是想给你创造机会,让你们单独相处。真真是狗咬吕洞宾!”
楚星河陪着笑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
“只是什么?你要我装你女朋友,天天在这学校招摇,不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名正言顺地靠近她?咱俩殊途同归,谁也别说谁。”
楚星河笑道:“不愧是这世上最懂我,也最疼我的人。”
楚星月挽住他的胳膊说:“就知道给我灌mí_hún汤!走了,咱俩秀‘恩爱’去。”
两人说笑着回到学校。路上人来人往,认识楚星河的人看向楚星月的眼暧昧而有爱。一双璧人,天造地设!他们都这样想。连从不理睬别人闲事的萧暮雪也暗赞:楚姐姐人好,她和楚老师真的很般配呢!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自己才是那个让楚星河魂牵梦萦的人。
篱笆墙下,大黑睡得正香。萧暮雪院里院外没找到人,便扯开了嗓子叫:“想吃酸枣的出来了,晚了就没了。”
悉悉索索的响声后,竹林的草垛下爬出一个人来,身上挂满了稻草。
姚慕白在窗口探头问:“你叫谁呢?”
萧暮雪扒拉着袋子说:“新鲜的酸枣,我刚摘的。雪峰最爱吃了。”
“你穿成这样去爬树?不是说去参加晚会么?”
“我是要去参加晚会的,忽然想起山上的酸枣该熟了,就去看看。”萧暮雪看向草垛的方向,“还不快点,我要吃光了。”
傅雪峰跑过来,很是欢喜。
萧暮雪捡干净他身上的稻草,把袋子勾在他手指上:“先洗手,再把枣子放水里泡一泡,搓一搓。”
傅雪峰指着手帕问:“什么?”
萧暮雪把胳膊背到背后,眨巴着眼说:“这是个秘密,不能给你看。”
姚慕白从屋里出来,样子有点难看:“你该不会又受伤了?给我看看。”
“没事,小伤。”
“小伤?这哪里是小伤了?划得这样深!”
“小声点,吓死人了!干嘛这么大火气?”
“就为了他?为了一个都无法跟你正常交流的人,你把自己伤成这样!你是不是受他传染,脑子也不正常了?”
傅雪峰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酸枣滚了一地。
“你怎么这样说话!”萧暮雪急了,“我受伤我乐意我高兴,你管不着!”她把枣子捡进袋子,柔声说,“雪峰别怕,我哥是跟我闹着玩的。你去洗枣子吃吧。”
伤口太深,没有手帕的包裹,血流了出来,血腥味渐浓。
傅雪峰慌忙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受伤的地方。他眼里透着恐惧的光,呼吸渐渐沉重,竟有点发喘。
“你不舒服么?让我看看。”萧暮雪的手刚过去,傅雪峰就死死抓住了她的胳膊,对着她流血的伤口咬了下去。
“你疯了!松口!”姚慕白使劲捏着傅雪峰的两颊,迫使他张开嘴。萧暮雪忍住疼,迅速将胳膊挪开。
被咬的地方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姚慕白一掌将傅雪峰推出老远:“滚开!”
剧痛!钻心的剧痛!萧暮雪痛得直冒汗。
傅雪峰倒在地上,抖成一团。
萧暮雪捂住伤口说:“你别骂他了。”她吸了口气,又说,“他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你看好他,别让他再伤了自己。我去趟医务室。”
“我陪你!”姚慕白厌恶地看着蜷缩在地的傅雪峰,“我不想看见他!”
“哥……别再发脾气了好不好?我害怕。”萧暮雪向医务室跑去。血流出指缝,落在地上星星点点,很快被风干成陈旧的颜色。
刚到小卖部门口,君无双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