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蝶似水母的东西,飞啊飞,朝我们这边飞来,它在背带男身后,因此他没看见。
“唉!”我想提醒背带男,那玩意儿落他后脑勺上了。
可惜为时已晚,背带男的身体忽然顿住,动弹不得,我要是劈蝴蝶水母救他,就得连他一起劈,想想我还是没出手。
他若是被蝴蝶杀了,那是意外,我要是劈他,那是他杀。
我举起钩棍,想着帮他敲两下也好,他抓小女孩,自有法律制裁他,把他交给警方就好了。
可还没等我下手,壮汉忽然浑身抽搐,栽倒在地,他倒下了,蝴蝶没跟着他一起倒,蝴蝶缓缓在空气中分解,最后渣都没剩。
而之前脸色青灰,眼底发紫的背带男,竟然恢复了正常面色。
我走到他身边,探探他的脉搏,一切正常?
我拍他几下,他缓缓睁眼,看到我眼睛突然睁大,扑棱一下坐起来,随即抱着膝盖吸气。
他现在的眼神完完全全就是个正常人,巨大的机器在他身后分解,零件稀里哗啦掉一地。
原来锈住的只有外面的一层,机器内部的零件没生锈。
零件之间没有连接的东西,真就一块块罗起来的,像搭积木一样。
那刚才它斜着倒下去时为什么没散?
难道说零件之间的纽带是那发光的蝴蝶?
无论是不是,现在机器变成了一片废铜烂铁,已然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背带男吓了一跳,扭头去看那堆废铜烂铁,他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懵圈样,我只好主动问他叫什么。
他问一句答一句,聊了几句才稍稍缓过神,想起问我是谁。
他不记得我打伤了他的膝盖,甚至根本不记得见过我。
我们原地等候救援,我没做多余的事,视频被我转进存储卡,卡另放在一处。
我们被救出去,少不得要去警局一趟,关于救人的部分,我实话实说,涉及神秘机器的事,我只说不知。
有小女孩的证词,我只是个见义勇为的游客,进入废弃矿井是为救人。
至于背带男,他的麻烦可就大了,小女孩和我都如实说了他抓人的事,就他自己不记得。
他是本镇的青年,五年前失踪,从小患有智力障碍,所以他的家人和本镇居民都以为他走失后,已经遭遇了不测。
现在他不仅回来了,智力还正常了,所有人都好奇他遭遇了什么事。
但他的记忆仍停留在五年前,镇上的坏小子引他去山里,骗他进了废弃矿井,他在里面迷路,之后的事完全没有印象。
再次清醒就是在仓库里,我拍醒他的一瞬间,他以为我是要整蛊他的坏孩子。
不过他很害怕,老老实实回答了我的问题,不敢惹我生气。
如何对他做心理评估那是医生的事,我以路人的身份脱离这件事,回镇上的旅馆休息。
夏洛特的父母带着礼物上门,非要请我去他们家做客,要感谢我救了他们的女儿。
我去吃了顿饭,回旅馆后发现我的背包被人动过,我问旅馆老板,是不是有人进过我的房间,老板说没有,他保证没有,他一直在前台坐着,有人上楼他肯定知道。
旅馆里没装监控,我说算了,其实心里多少有了点猜测。
我在镇上多待了一天,上午出门逛街,故意将手机留在旅馆房间,我在角落里还藏了台摄像机,对着放手机的桌子录相。
我猜到中午回旅馆,在旅馆吃了午饭,下午没出门,留在房间查看上午的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