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的手和斧头柄之间有一根无形的线连着,后来我知道,还真有线连着,只是特别线,而且是透明的,所以很难被肉眼看到。
许耀有那邪门的骨剑在手,倒不用上蹿下跳地前行,他护着杨星光,也只能护着一个人,再多一个人那把骨剑就不灵了。
蓝素绫收起手枪,从怀里掏出个小罐子,貌似是用竹筒做的,非常小巧,像个粉盒,但盖上有孔,是个透气的盒子。
她这东西拿出来,身周就形成一片安全区,不像许耀那种跑偏的安全区,她身边的安全区是一个圆型区域,这意味着她可以护住更多的人。
毛飞、孔朝烨、罗咏分别聚到她身边,走在她身后和左右。
他们四个人中间还有一个人的位置,蓝素绫叫我过去,于修和陈清寒有神器在手,就我还用普通铲子当武器。
但我总感觉那是个陷阱,并不信任蓝素绫,所以拒绝了。
我的拒绝在旁人眼里是不识好歹,蓝素绫劝我别逞强,大家合作才有生路。
我的实力允许我单干,却被她说成了逞强,我笑了,她那么想让我借她的光,那就成全她好了。
蓝素绫被我踩住双肩的时候,表情管理都崩了,她肯定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操作。
“走吧,我不会掉下去的,谢了,这样节约空间。”我站在她肩膀上,踩踩她的左肩,催促她继续走。
“那…那你当心,别摔了。”蓝素绫吭吭两声,才想出词儿来回话。
她内心活动如何我不感兴趣,反正她不好因为这事耽搁,再不愿意也得继续跑。
途中她几次急转弯或突然停下,我都没掉下去,最后跑到平房门前,我们全部躲进窗户被封死的那间房子。
门缝用东西堵住,蓝素绫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倒出墨绿色的粉末撒在门窗上。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后,众仙坐在房间里休息,杨星光脱了鞋,挽起裤腿给自己的小腿上药。
他被虫子咬了几口,小腿上有一圈儿大包,他拆开密封包装的小刀,在大包上划出十字型伤口,把药粉撒上去。
罗咏也被咬伤了胳膊,孔朝烨帮他处理伤口,许耀关心地问蓝素绫,肩膀痛不痛?
蓝素绫活动活动肩关节,摇头笑着说没事,但笑容中透着一点勉强,许耀不放心,让她赶紧检查一下,别是受伤了。
蓝素绫却坚持摇头说她没事,揉了揉肩膀,说芙蕖一点也不重,她平衡力超好,我还担心她会掉下去,结果比杂技演员还厉害。
她嘴上说着没事,但拿水喝的时候,手臂微微发抖,像着水壶的手明显能看出是抖的。
“还说没事,那么大一个人踩着你,没事才怪。”许耀主动拆开方便食品的包装,把食物递到蓝素绫面前,省着她自己撕包装袋花力气了。
其他人全都保持沉默,安静地休息,陈清寒坐在我身边,撕开一袋人参片递给我。
毛飞看见我吃人参,担心地问:“师父,你生病啦?”
我摇头:“没病,就是体虚。”
毛飞疑道:“你不是有内力吗?可以自己打坐调息啊。”
我暗暗翻白眼,然后惨然一笑:“没用了,我呀,现在只能用补药调着命,好不了了。”
陈清寒抢过话头:“别听她胡说,她没病,备孕呢。”
毛飞噗嗤一声乐了,饼干渣子喷一地,露出一个‘我懂我懂’的笑,乖乖窝在墙角休息。
许耀又开始阴阳怪气:“公费恋爱,真幸福。”
我顺势靠在陈清寒身上,侧脸枕着他的肩,悠哉地吃着人参片。
想使用语言攻击我的人,注定成功不了,我对一切恶言恶语均免疫。
这边什么情况陈清寒在开会的时候就说了,于修他们也看到过小屋、水井和墙上划痕的照片。
包括那些日记翻译后的内容,他们全都知道,但于修想知道,陈清寒为什么没说地下有成群的危险生物。
于修极少说话,他现在开口,说明他非常重视这件事。
陈清寒给出的回复是我们俩下来的时候没这么多活物,只受到了小规模的攻击,不成问题。
于修说希望同类情况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任何细节都能影响行动全局,不可省略。
陈清寒马上答应,说这是他的失误,他会注意。
我狐疑地看向他,他承认错误的速度太快,就很奇怪,按单位规定,像什么老鼠、蛇这种东西出现在地下世界,是不需要特意说明的,因为每个外勤接受培训和考验的时候,教官都教过,外勤人员会默认地下有这些东西,交接工作时无须特意说明。
当然,规定之外还有习惯,也看交情,有时蛇类特别多,老队员会提醒新人注意,两队交接时,如果同事间的关系不错,也会顺口提醒一句。
但不提醒也不算错,于修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他故意在这件事上计较,是什么意思?
陈清寒拿过我的手机,假装要看看我在玩什么,其实他在便签里打了两个字:低调。
我拿回手机看到他打的字,歪嘴一笑,所谓近朱者赤,他总跟我在一块儿,越来越低调了,于修想让其他人不信任他,他就顺水推舟。
一个会失误的领导,他是不完美的,有瑕疵的,陈清寒在给自己脸上抹黑。
其实这件事拿到领导面前,根本算不上事,所以不会对陈清寒有实质上的危害。
只是让其他队员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