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回副驾驶,但没放开陈清寒的衣领,揪着他来回晃,“你这人绝对有人格分裂!能不能看看医生?”
陈清寒好脾气地任我揪着他晃,笑意始终没离开他嘴角:“开心也算分裂?那人人都是分裂症患者,医生惨了,他们也是病人。”
“你就指着欺负我开心,这是心理变态。”
“那完了,我已经无药可医,恐怕世界上最好的心理医生,也治不好我了。”
“治不好就埋了吧。”
“其实我也觉得有什么要发生,有点不踏实。”
“哈?”您这话题转换得也忒跳跃了。
“安汐。”
“嘎哈?怎么——”
“我能抱抱你吗?”
“啥?”
我还没消化他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倾身过来,将我圈入怀中,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拥抱,父母可能这样拥抱儿女、朋友之间、同学之间都可能有这样的拥抱。
拥抱必定代表一种情绪,从味道上来说,陈清寒的这个拥抱是带着涮羊肉的喷香、与火锅店的烟火气息的,但他想表达啥?不安?可能有,但好像不是全部。
我平时挺能叨叨的,这会儿却没嗑了,就在他松开我,收身回到驾驶位的过程中,我感觉有东西贴着我的脸停了一会儿,不不,不是东西,那是某人的嘴,在我的大脑紧急处理这条信息,想给它一个正确严格地定义时,我的身体已经先一步跳出车子,以每小时八十迈的速度在深夜地马路上狂奔。
我的腿在跑,脑子仍是清醒的,考虑到影响问题,我专挑没人的街道跑,这速度不是我能控制的,因为是体内的能量核心在高速运转,得等它自己慢慢减下来,当速度恢复正常,我已经站在一片完全陌生的小区墙外。
包里的手机在响,我拿出来看了看,是陈清寒打来的,未接来电有四个,全是他打的,我按下接听键,他声音听上去很无奈,问我在哪呢。
我看看小区大门,回道:“福广路8号紫湖小区,对不起,我把新鞋跑丢了。”
“没事,我捡到了。”陈清寒笑了下,“我去接你。”
坐回车里,陈清寒说他跟了一段,跟丢了,可见我速度多快。
我说鞋没丢就行,人丢不了,会自己回家。
鞋丢了没事,人丢了不行。陈清寒纠结道。
我没搭理他,仍在深度剖析自己莫明奔跑的原因,陈清寒亲了我一下,难道比被怪物追还恐怖?
当然不是,那为什么要跑呢?
捉摸来捉摸去,我也找不到原因,只能警告他:“你不要突然袭击,你知道我们有‘能量核心’,它高速运转,我就得运动。”
能量核心是我们的动力,它会影响到我的行为,这没错,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它为什么会突然高转速运行。
陈清寒攻击我了吗?没有,所以不存在生命受到威胁做出应急反应这一说。
“唉?不对,你干嘛突然亲我?”想着想着,我的思绪忽然转了个弯,我自己的问题暂且不说,陈教授这行为本身就很奇怪好嘛!
“自己想。”陈清寒把问题抛回给我,“三次机会、答对奖励一万元。”
“真的?嗯…不小心碰上的,对不对?”我顿时来了精神,立刻将刚刚的长跑事件抛诸脑后。
“错。”陈清寒稳稳操纵着方向盘,无情地否定了这个答案。
“啊,刚才我脸上有虫子!”
“我是蜥蜴吗?”陈清寒侧过头,瞪我一眼。
“那……”
“好好想,错了一万块没了。”
“等等,我想想,理由就那么几个啊,哦!是窗外有你的爱慕者经过,你故意让她看到,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一万块没了。”
“别呀——”
“你可以告别电视剧了,全白看。”
“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猜一次,好不好?就多一次!”
“行,最后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机会,我不能浪费,一万块呢,我把看过的电视剧快速回忆了一遍。
陈清寒送我到住处的楼下,我激动地拉住他,说我想到答案了。
“嘿嘿,陈教授,你是不是想和我交……”
“对,我想和你交……”
“配!”
“往。”
最后一个字我们同时出口,结果就是我被陈教授扔进了垃圾桶——
我从垃圾桶里挣扎着爬出来,陈清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小区门口。
“喂,意思差不多,奖励五千也行啊!”我做了最后的努力,可惜陈清寒跑太快了,估计是听不见了。
对,陈教授他跑了,而且跑得不比我慢,这什么人哪?想赖账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唉?谁家往垃圾桶里倒臭豆腐了?
回家一进门,玛丽郭看到我就尖叫了一声,急问我怎么了,是不是遇到抢劫了。
她的想象力也是够丰富的,我说没有,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垃圾堆里了。
进卫生间前我在心里把陈清寒一通骂,拿起手机准备骂他一顿发过去,但不知怎么回事,心里骂他的话一句没打出来,只莫明其妙地发了一个‘好’字给他,完蛋,我也被他传染成人格分裂了。
洗完澡出来,玛丽郭说我的电话响过,我以为是陈清寒打的,吹干头发换上睡衣才拿手机点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