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吉被人推搡出人群,我冲他招招,示意他跟我一起走。
陈清寒没听玛丽郭的劝阻,也没让周队长跟着,他叮嘱周队长在下边保护好其他人,夺回营地的事交给我们。
乌力吉搓着步子挪到我面前,但他再怎么磨蹭,也躲不过落入我掌心的命运。
我冷笑着转身,心现在知道害怕了,出卖我的时候可是一点不含糊,怎么?以为靠那群普通饶力量,就能除掉我?
“等下!”围观人群中忽然举起一只手,一个瘦瘦的年轻人,推了推眼镜,走出人群。
我这边正准备和陈清寒架着乌力吉搭升降梯,听到有人喊我们,回头看向出声的人。
“不是我心之人,万一你们自己开车跑了……是吧,二位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要在怪物堆里杀出一条血路,也不是没可能的。”这个眼镜男虽然面上带笑,却是笑里藏刀,这话的不就是怕我们跑了,把他们扔下吗?
“那走吧,你跟我们上去监督我们。”我听他一口流利的汉语,八成是华夏人,也就用汉语回他。
朴教授的这支团队里很多人不会汉语,他们交流一律用外语,连周队长和他的队员交流都是用外语。
少数几个可以使用汉语交流的对象,一开口就让我想带他去送死。
“不不不,我这样的,哪里能监督得了二位这样的高手,我只是……”
“你什么你,陈先生的人品我信得过,你们谁信不过,谁就跟着上去。”周队长忽然开口。
他声调不高,也没故意耍狠,平静的目光扫过众人,这不是一句威胁,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如果这时候有人站出来他不信,周队长一定会把这个人丢上升降梯。
人类恐惧的顶点不是面对绝路,而是认为还有希望、还可以努力的过程,若早知必死,对死亡的恐惧多少能减弱些,眼下正是这群人求生欲最强的时候,所以各个都怕死、怕得要命。
眼镜男讪笑着退回人群,我和陈清寒拖着吓得腿脚发软的乌力吉上了升降梯。
为什么只带了乌力吉?因为其他那几个还没来得及审问,现在死了挖出他们背后势力的线索也就断了。
假乌力吉是他们在本地雇的帮手,他未必知道那伙人背后藏着的势力。
但没赢下马威’,那几个人怕是不会开口,营地里的人和他们没关系,杀谁都不合适,陈清寒就偷偷向我暗示,把乌力吉带上。
乌力吉‘死’了,证明我们不在乎做出违反规则的事,反正这是在国外,又是无人问津的死地,随便编个意外的借口,杀个把人,根本是意思。
乌力吉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在升降梯上缩成了鹌鹑,人面对死亡时的表现各不相同,他无疑是鸵鸟款。
升降梯回到地面,草原上的风一吹,乌力吉打了个机灵。
“呀,还在呢,过来了、过来了!”我假装看到了晒衣杆儿,抬起钩棍扎了乌力吉几下。
“啊——”悠长的惨叫顺着地洞传下去,一声比一声高。
乌力吉身上被我扎了几个洞,我避开了要害,所以他没有生命危险,但血流了不少,都顺着地洞掉下去了。
本来应该掉在升降梯上,我怕下面的人看不见,特意把他拎起来提到升降梯外边控了会儿。
或许是恐高,乌力吉叫得更惨了,挣扎了几下直接吓晕过去。
“老陈,你怪物为什么不靠近地洞?”我将晕过去的乌力吉扔到升降梯地板上。
“也许和建筑材料有关。”陈清寒的手摸上墙面,地洞像一口井,原来的井壁是用石头垒的,早前虽然炸塌过,但朴教授他们修复的时候,还是用了挖出来的‘原材料’,混上现代材料,重新补好了缺口。
加固也好、修复也好,建筑材料里都添加了原来的材料,比如土和沙子还有石料。
大石头碎了、敲成石头,混上水泥什么的,照样用。
可能是这个地方要运石料过来比较困难,朴教授是出于无奈,才用了原来的石料。
但这恰恰保证霖洞的‘安全性’,他用短剑揩墙面,掉下来的土石渣子全接好了。
“芙,你去找点水过来。”陈清寒一边揩一边。
我点点头,走出升降梯,现在的营地恢复了平静,只有呼呼的风声。
可一走近蒙国包,就有晒衣杆儿突然从地下蹿上来,此时周围没人,我直接使用业火,躲都不用躲,出来一根烧一根。
我懒得挨个帐篷找,直奔厨房,明面上没找到水,我随便抓了瓶液体调料就走。
回到升降梯里递给陈清寒,他看看递到面前的耗油,默默接过去倒进土石渣子里,和好了给乌力吉抹上,从头到脚,全抹上一层。
耗油的粘着效果比水好,等干透了都不带从衣服上掉下去的。
陈清寒抹完我一闻,伸出大拇指给他点个赞,入味了、味道鲜极了。
鲜得我都有点弄不清,我们是希望怪物不攻击乌力吉,还是赶紧把他吃掉了。
幸好乌力吉已经晕过去,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很入味,如果他醒着,再吓出别的味道,这道菜可就毁了。
舌尖上的乌力吉被我带出升降梯,我拎着他在营地内走了一圈儿。
晒衣杆儿还是会攻击我,但没攻击他,它们确实‘无视’了他。
既然这方法有效,我就另带了一瓶粘着力同样好、但不是调料的液体回去给陈清寒。
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