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寒猛地起身,抽出背后的大宝剑,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推向笔直的矿道。
“快进去,它们来了。”
我看看上面、又看看旁边,两边都是通向死亡,逃跑不如一战。
“咱们人多,跟它们拼了。”我握住腰间的撬棍,站到陈清寒身边。
“奶奶滴,我死也要死个明白,老子倒要的家伙是个什么东西!”文靖扶住他的手推车,将车头对准上面矿道的出口,咬牙瞪眼,好像是打算把怪物撞死。
顺风的‘法宝’全没了,推车太沉没法当武器,他在身上摸了摸,实在没找到武器,最后把皮带解下来,对折一下纂在手里。
让陈清寒夺路而逃,又能杀死水怪的东西,恐怕很难用皮带抽死,但说出来肯定会打击顺风参战的积极性,而且就算他手握汽油瓶也未必能赢。
打消人积极性的话我没有说,陈清寒说了,他说我们根本不是那些东西的对手,叫我们赶紧躲起来。
陆老板最听他指挥,毫不犹豫地跳进了矿道,我约莫只要不打开那扇门,在矿道里待着应该没危险,所以她才这么干脆地进去了。
“别磨蹭,快带她们走!”陈清寒向文靖示意,语气是不容反驳的强硬。
“你死了我们也出不去,如果那东西能杀你,杀我们更轻松,再说我们打不开那扇门,进矿道里也是死。”文靖他们对陈清寒唯命是从,我不行,我见过太多死亡,无奈的死、愤怒的死、甘愿的死、绝望的死,殊途同归,最后的终点都一样。
既然那东西能威胁到陈清寒的生命,杀死我们更是手到擒来,跑一段再死、还要费体力,文靖他们刚才肯定没吃饱,再跑饿了,当个饿死鬼很可怜的。
而且陈清寒死在这,我们死在里边,东一个西一个的,太影响团结,一支队伍就是要整整齐齐,死在一块。
“就是,小芙妹子说得对,你要是打不过它们,我们就更别说了,只有等死的份儿。”
“对啊,不如大家一起拼了!”
陈清寒见他们两个十分坚持,便没再劝,我们四个并肩站立,手持各自的武器,准备和未知的怪物搏命。
一阵阴风吹过,文靖和顺风打了个寒噤,我的手电光柱直直照着来时的矿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是并没有怪物冲出来咬我们。
“怎么回事?程小姐梦游?”顺风把皮带导到左手,右手的掌心在裤子上蹭了一下。
文靖推车向前,把车子横放在矿道入口处,这样一来,如果有东西进来,即使我们眼睛看不见,也能听到声响。
除非那些东西脚不沾地,可以隐身飞过来,文靖或许也想到这一点,他放完一辆车,又跑回来把顺风躺过的那辆也搬过去,叠在他的车上。
两只手推车罗在一起,把矿道门挡住了三分之二,虽然陈清寒没说过那些东西长什么样,但我隐约看到过它们的形态,那是人形的生物,肯定不是飞虫或鸟类。
“什么呀,谎报军情,根本没东西过来。”文靖抱怨着,一回头就见尖叫小姐站在他身后。
我们谁都没注意她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从推车上下来,再走到文靖身后,正常来说会发出一些声响。
可是她一点声音没弄出来,如同背后灵一般出现在文靖身后,而且还紧贴着他,这是他们该有的距离。
“我滴奶奶呀——”文靖被吓了一跳,向前挪了好几步,迅速拉开和尖叫小姐的距离。
文靖闪开,露出尖叫小姐的脸,我们看到她仍然闭着眼睛。
“啦、啦…啦啦…啊……”尖叫小姐闭着眼睛,嘴里却哼唱起有些耳熟的调子。
陈清寒伸出手臂,将我挡在身后,顺风和文靖凑到一块儿,慢慢挪到我们旁边。
“她、她是不是被附身啦?”文靖紧张到结巴。
他话音刚落,尖叫小姐就蓦地睁开眼睛,她的眼瞳变成了金色,而且还微微发光。
那双警示灯似的眼珠子紧紧锁定在我身上,这双眼睛毫无感情,像是机械零件,但我不明白它们为什么只盯着我。
我缓缓移动,从陈清寒右边挪到他左边,那双灯泡似的眼睛跟着我移向左边。
“小芙妹子,你在那邪墓里生活了好几年,里边的妖魔鬼怪,是不是都认识你呀?”文靖侧脸瞄了我一眼。
“不是,我活动的区域有限,大部分生物我都没见过。”
“正常,你不认识它,它认识你,不得见的街坊呗。”
“#w*a*a¥#”尖叫小姐停止唱歌,对着我说了一句鸟语。
我听着像外语,可听不出是哪国的,便看向陈清寒,希望他这个教授能精通多国语言。
陈清寒眉头一动,好像挺惊讶,有反应就说明听懂了,我想让他翻译一下,结果他狠狠推我一把,把我推出去两三米。
同时矿道内金光闪耀,我刚刚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脸盆大的坑。
我扭头去看尖叫小姐,她抬起的手臂没有收回去,而是调整方向,再次将掌心对准我。
刚刚那道金光就是从她掌心发出来的,瞬间就把石头地面砸出一个脸盆大的深坑。
看来那句话不用翻译了,肯定是类似‘代表月亮消灭你’之类的套词儿。
“它变强了,你快走,它的目标是你。”陈清寒喊道。
我想说这怎么可能?它是古墓的守墓兽,我是墓主,哪有守墓兽追杀墓主的道理?
然而事实是,它就是这么无情、这么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