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智博只是蹲在一根石柱下面呕吐,我们上一刻还听到他呕吐的声音,下一刻再看人就没了。
本来领队有些怀疑刚子,现在他亲眼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如果说有人害丛智博,那我们每个人都有嫌疑。
领队问我们谁注意到丛智博没有,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全是一脸茫然。
确实,我们只听到他在那呕吐,视线并没有放在他身上,下意识地以为他在。
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我们眼前,石林的危险比领队预想的更严重。
这次他不敢再让大家分散开走,一个跟着一个,鱼贯向前行。
刘教授想去找丛智博,领队劝了他几句,现在分散着走是不明智的。
万一刘教授出事……
领队的话没有说完,但刘教授显然是听懂了,他看了看周围的石林,眼神由沉痛转为坚毅,迈步跟上领队。
刘教授给我的感觉,一直不像个学者,他的眼神中少了点温和,多了点犀利。
石林里没有别的活物,所以失踪的人不可能是被鸟兽抓走的。
遇到这种常理无法解释的事,人从心理上,会产生对未知的恐惧。
队伍比在遇到飞蚁的时候更加小心谨慎,陈清寒紧紧拉着我的手,不像之前只是做做样子,这次他紧紧纂着我的手,像是怕我突然飞了似的。
约莫走了两分钟,领队突然又回头,问大家都在不在。
他从前看到后,我也跟着他回头向后看,这回走在最后的人是沙师弟。
但队伍的尾端却没有他的身影,这下众人都不淡定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一连消失三个人,下一个消失的人,是谁都有可能。
我们连石林的三分之一都没走出去,再这样下去,走到一半我们就没剩几个人了。
领队终于不再急着向前,因为他意识到速度并不能为我们带来安全。
这里发生的事,必须先弄清楚再说,我们在一块相对来说比较空旷的地方围成一圈坐下。
互相都能看到,领队让大家一起分析,想到什么说什么,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三个人,全都无声无息地消失,没有挣扎打斗的迹象和时间,要我来说,肯定是掉到空间夹缝里去了。
但我没有发言,如此科幻的猜想,先说出来只会被人当成耳旁风。
领队最先发言,他更倾向于相信,这地方有阵法,类似于障眼法,也就是说,其实那三个人并没有消失,只是受到障眼法的影响,走到别处去了。
他们以为自己还在跟着队伍,所以没有挣扎或叫喊。
而我们只是看不见他们,也许他们正在石林的其它地方转圈儿呢。
他说的情况比较实际,毕竟是有经验的老手,但关怀说,如果他们只是迷路,仍在转圈儿,我们应该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地面全是石头,靴子踩在石头上,发生的声响,在这么寂静的地方,听得特别清楚。
除非领队说的障眼法、迷阵,连听力都能影响,这似乎有些不切实际。
毕竟眼睛会骗人,耳朵却很少骗人,再说我们走了快十分钟,那三个人一点声音没听到的话,也会觉得奇怪,会出声喊我们。
“可能他们陷入了某种幻觉,在幻觉里,有人对他们说话。”领队的语气像是经历过此类事情,虽然用了‘可能’这样不确定的词,但语气却是相当肯定。
关怀还是纠结声音的问题,他说丛智博恶心呕吐严重,离开我们他一样会吐,会吐就会发生声音,而且声音还不小。
但现在我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说幻觉可以和人对话,但是幻觉不可能背着丛智博走路啊,他自己又走不了路。
“也许是陷入幻觉,停止不前呢?”孟轻雨插话道。
“那他们应该还在原地,我们为什么触碰不到他们?”关怀反问道。
在发现丛智博失踪后,刘教授检查过那根石柱,绕着它走了两圈,假如丛智博还蹲在那,只是我们的眼睛看不到,那刘教授走来走去,应该能踢到他才对。
有想法的全都发言了,领队问陈清寒,陈清寒摇摇头,说他没有头绪。
这家伙最会演戏,他会没头绪?呸啊~!
卢小刀看向碧石,他话很少,有时领队跟他说话,他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如果一个字能拆成两半回答,他肯定会那么做。
这样一个惜字如金的人,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居然是对着碧石。
“你怎么看?”
卢小刀这四个字,把领队、孟轻雨和刘教授的目光全吸引过来了。
碧石紧挨着我坐在地上,淡淡说道:“空间分割。”
“什么意思?”孟轻雨问。
“把空间分割成若干份,就跟九宫格火锅一样。”
“九宫格的格子是固定的,放进去的菜怎么移动到别的格子里?”刘教授特别认真地问。
“不是有这些柱子吗,它们就是转接点。”
“如何开启?”刘教授追问。
“那你得问设计者。”碧石特别欠揍地笑了下。
“你的意思是,只要知道如何开启转接点,他们就能走回来?”关怀有些激动,又有些跃跃欲试,他刚想站起来,被刘教授给按住了。
刘教授像是此时,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碧石,他又瞄了眼孟轻雨。
眼神晦涩难明,不知道在想什么,我闲着也是闲着,在心里默默缕着他们的关系。
刘教授跟孟轻雨是队友,但关系似乎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