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说话的时候挺好,一开口就能刺激到我怼人的神经,齐秀媛的计划失败,他明显方寸大乱,尤其是在齐秀媛受伤、失踪后。
他的焦急失常可以理解为他对齐秀媛关心则乱,不过我想救谁、不想救谁,不需要别人安排。
“嗯?谁说我要救她?我只是想抓住她,在她坑害别人之前,除掉这个威胁。”
“你!”精英男瞥向陈清寒,似乎希望他能反驳我。
陈清寒却沉默着没开口,精英男怒道:“她和你从小相识,一直照顾你,把你当成自己的亲人,结果竟是养了只白眼狼。”
要说陈清寒想将齐秀媛绳之以法,他的决心百分之百的坚定,可要说他希望齐秀媛死,那可是冤枉他了。
正如精英男所说,小的时候齐秀媛没少照顾陈清寒,他何尝不是把她当成亲人一般,就像他妹妹走上险途,他多年来从未放弃过寻找她,去把她救回来。
齐秀媛这些年可没少害人,把她抓去坐牢等同于造福社会,这可是为民除害的大好事。
“说谁白眼狼呢,不许美化自己啊,你主子出事,你不去找人,在这跟我们磨嘴皮子耗时间,是何居心啊你,想耗到她死、还是希望她被感染透了好出来害人呀?”
精英男或许没什么吵架的经验,瞪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憋了几秒才说:“胡搅蛮缠,泼妇!”
“说得对,泼妇现在就开工,去杀…怪…啦……”
他气我不气,我提着从走廊里拆下来的消防斧,快步走进船舱通道。
陈清寒和我分配了区域,他去搜查甲板以上的区域,我去搜查甲板以下的区域。
把安全通道一段一段关闭,最后封死外面的通风口,先保证驾驶室和监控器的安全,万一电力恢复,也好跟救援队联系。
因为停电,船上的一切噪音都停了,和旁边那艘船比起来,这艘油轮也没好到哪去,变成了一艘漂浮在海上的幽灵船。
本身没有动力,要移动只能靠海浪推或者拖拽,不过最快速有效的方法就是派船来把乘客接走。
这艘船嘛……也许它的公司会有办法回收它,但现在最大的麻烦,是从海里跑上来的未知生物。
我逐层向下,将安全通道的闸门关闭,这样他们即使从某个内部出口出来,也会被困在通道里。
外面的通风口船长命令人全部焊死了,只要最后将船舱门封住,他们就是被困在玻璃迷宫的小白鼠。
沙沙沙……
我检查厨房的时候,听到头顶传来细小的摩擦声,我假装没听见,继续在厨房里转悠。
希望那东西主动下来,它们明显是寄生生物,但不知道为什么,单单放弃了那名护士。
不过它们的本性如此,是不会停止寻找新的宿主的。
我从橱柜里拿出一瓶酒,倒在毛巾上,卷成一团儿,那东西再怎么厉害,也是水生生物,肯定怕火。
我把毛巾绑在擀面杖一头,听到那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近到就在我头顶的排风口,我掏出打火机,低着头挡住毛巾。
通风口的盖子掉下来的一瞬间,我点燃了毛巾,同时身体一转,由背对那人,改为和他面对面。
这人穿着绿色的手术服,嘴上和衣服上全是干涸的血迹。
八成就是这个人把护士咬伤的,他从上面跳下来,张着大嘴想要咬我,我反手就是一记大土豆。
菜板上放的食材只有这个比较合适,生土豆塞进他嘴里,一咬之下牙齿卡在土豆里,我趁机把点燃的毛巾火把捅到他后背上。
火苗烤焦皮肉,医生呜嗷一声,嘴里的土豆掉出来,他人也躲闪开我的攻击。
他和那个护士一样,人是活着,但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有点像传说中的狂犬病人,我发现他不止怕火,好像还怕火光。
既然下来了,想要逃回去可没那么容易,他跳上料理台,想要爬回排风口,我抓起立在旁边的消防斧,用平面那一侧照着他的膝盖就是一下。
咔咔两下,医生的两条腿便使不上力,从料理台上掉下来。
腿断了以后可以安假肢,人死了可没地方装假命。
他现在还活着,过一会儿就难说了,急早发现、急早治疗才是他的最佳选择。
那四名海下的船员,可是死得透透的,我随手又抓过一条毛巾,塞进他那张随时准备咬人的嘴里,然后打晕他,捆好双手,扔到厨房的运菜小车上,拉着往外走。
他背后的衣服破了一个大洞,但不是被火把烧的,而是撕开的,那里蜷缩着一团儿被烧焦的触手,感觉像是夜市小摊上常见的烤鱿鱼须。
这东西像是从他身体里面长出来的,不像那四个人,有吸盘吸在后背上。
也许是离开海水,这东西为了生存,调整了一下自身的寄生方式。
它知道控制着人往排风口逃,说明还是有一定智商的,只是我没有感知到它们的‘思想’。
给齐秀媛手术的医护人员共有四名,两名医生、两名护士。
现在找到一医一护,算上齐病号,还有三个人在逃。
好在他们身上的寄生生物想找活人,之前乘客都在的时候,它们没有下手,我猜是因为总有人拿着照明设备,它们对光十分厌恶,所以才没有攻击人。
但我进到船舱后,没有使用照明工具,走到哪都弄出乒乒乓乓的声响,于是吸引了它们,放心大胆地靠近。
海里不是天天有活人下去,这些生物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