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柏当时听了父母的话,帮助了姑姑家里还了债。
杨松听了,忍不住问:
“多少钱?你从哪弄的?小艳知道吗?”
杨柏沉默了一会,说:
“你就别管了。小艳也只是知道个大概。钱是同学的,不着急还。”
杨松忙说:
“弟,我这里有钱!原想着我不想顶班,自己做点生意。你可以先拿去用的。”
杨柏说:
“唉,亲兄弟就是有帮称啊。好,我用的时候,就跟你说。只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做什么生意。一个男人,没个正式工作,谁能瞅得起咱!”
杨松却朗声说:
“我还真没用得着谁瞅得起,自己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又没依靠谁,凭什么让人瞅不起!”
杨柏听了,一阵苦口婆心,又说起了姑姑家的事情。
这时候的父母,虽然年老体弱,但已经在城里站稳了脚,过了多少年的日子,街坊邻里都处的不错,三个儿子长大了,日子也过得去。
有一天,父母不放心,去姑姑家做客,看望他们的生活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正值夏日里,姑姑就从菜园摘了些自家种的小菜做饭。
做饭的时候,家里没有油,姑姑就直接在锅里炒了几下用水煮了吃的。
杨柏说父母看着姑姑家过这种日子,常年连点油腥都见不到,心里一阵悲凉。
回到城里,就跟杨柏说了,杨柏的一个同学帮忙找了市场管理员,给姑姑家争取了一个摊位,让姑姑和姑父去做生意。
于是,姑姑家终于有机会放弃了那个鱼塘后,又一次经营起了生意。
这次生意在姑姑和姑父的苦心经营下一直维持到现在。
“那不是挺好的吗?你们怎么支持姑姑家做生意,反而不支持我呢?”
杨松听到这里,打断了杨柏的叙述。
杨柏叹了口气,说:
“说是做生意,真的以为就那么容易吗?”
这两年里,姑姑家的这个小生意,让杨柏又帮忙借了一些钱,旧债没还,又添新债。
“这也就是人家小艳,换了别人,谁还跟咱过!”
“......”
杨松听了,半天也不说话。
还是忍不住问:
“后来还是亏吗?”
杨柏接着说了姑姑家发生的事情。
父母感觉姑姑为了当年自己的病,主动承担了赡养爷爷奶奶责任。
所以姑姑家里过的不好,父母是看不下去的。
那个小摊位成了姑姑家的主要经济来源。
这份生意是买卖活禽,开始没有经验的姑姑和姑父,并不知道如何把握这个生意的门道。
一直在亏本。
因为如果进了货,卖的不好。
jī_jī鸭鸭的本不好养,且来货的时候,就不是准备长久养着的,体质上就有说道。
所以死当然比正常的jī_jī鸭鸭多了。
死了就更卖不掉,只能拿回家,自己吃,所以就一直亏着本。
但是靠着姑姑和姑父的坚持还是把这份生意坚持下去了。
姑姑家的两个女儿大妮和二妮,杨柏一提,杨松都不太记得了。
杨柏指着地柜上方的那张姑姑家的全家福,继续讲着。
大妮上初中那年,姑姑看着她都长这么大了,出来进去的,都是个大姑娘了。
家里还是两间泥柳条编的房子,大妮和二妮姐妹俩,就挤在堂屋后面的一个下房里。
没有炕,两张床都是杨柏家里的,那是杨柏父亲的轧钢厂同事家里淘汰的。
到了姑姑家的手里,都不只是三手了。
姑姑家当年还没有包鱼塘,老老实实的种着地,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
只是想着用家里的存的钱修建新房,好让渐渐长大的两个姐妹的居住环境得到改善。
当时姑姑还一再劝说大妮别上学了。
但是喜欢读书的大妮,却听不进姑姑说的女娃大了嫁个人家就行,不用再读那么多的书。
她却硬是要坚持读书,不管母亲说什么都不放弃上学。
姑姑没办法,只得顺从大妮的决定。
杨柏感叹的说:
“你看咱们家都是男孩子,姑家都是女孩子。虽然解放后,很多人都改变了旧思想。谁都会说男女平等。生男生女都一样,女人也能顶半边天。但是,在老辈人的眼里,嘴里说的和这实际的哪是一个样?”
杨松点着头说:
“几仟年的观念,还能说改就改了?怎么可能?”
杨柏继续讲着姑姑家的故事。
大妮经过自己的努力,一边夏天打草、冬天捡粪卖钱,一边供自己上完了初中。
当她拿着录取通知书,顺利的进入了自己梦想的师范学校时,姑姑一家都哭成了泪人。
姑姑和姑父也暂时放弃了自己修建新房的想法,成全了大妮的求学梦。
但在大妮上学的最后一年,家里也就开始了修建新房,是因为父母亲搬走了。
为了鱼塘的生意,为人老实忠厚的父母,把这两间老屋顶了债。
杨柏说大妮跟自己讲过,在学校的时候,还清晰的做过一个梦:
梦到鱼塘生意越做越好,有了固定的客户群体,赚的钱也就多了些。
她清楚记得修建新房是在春天里,梨花和杏花到处开的正艳。
她们一家人都兴高采烈的,建成房子的时间却选在暑假。
因为整个暑假大妮都在鱼塘替母亲做生意卖鱼,忙的不可开交。
自己母亲却要在家里负责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