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逃二追,打打走走,不觉已奔出三百余里。
那鬼剑宗二人原本大占优势,但每次都因为龙云浑不怕死的打法所逼退,不禁甚是恼火。
但见追了许久,还拿不下对方,那三角眼男子懊恼道:“我们一个金丹后期,一个金丹中期,竟然联手杀不了一个金丹初期之人,传出去可让人笑话了。”
那山羊须男子却不急,眼中透着冷光,道:“你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前面就是北邙山,他还不懂得御空之术,届时想逃也逃不了。”
那三角眼男子登时冷笑道:“到时要让他后悔在我鬼剑宗生事!”
他二人只以为龙云是在鬼剑宗内生事,却不知龙云杀了鬼剑宗数名弟子,早已与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这时,龙云除了两臂血脉大损之外,身上已有数道剑伤,虽不致命,但来不及处理伤势,伤口仍旧淌着血。
更无奈的是,眼看远处青山隐隐,已临近山区。一入大山,他神行术再快,也敌不过对方的直线飞行。
龙云见状,也不禁着急起来。
但他虽急不慌,心知要想逃出生天,必须得掌握御空之术不可。于是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遵循飞天境功法,开始调配体内灵气。
欲飞天,比先将自身三百六十处气穴打开,与天地同生,而后,感悟风之动向,以风为翼,以灵为源,方可驰骋天际。
龙云早已将所有穴位熟记于胸,差的便是对灵气的掌控,而对风的感悟。
他暂且忘却身后的危险,沉心静气,将灵气缓缓散开。
突然,一跃之下,身轻如燕,竟跨过了十丈之举,登时将身后二人甩开一大段距离。
那山羊须男子大惊,叫道:“不好。他在试炼御风术,快追!”
但是,其声刚落,龙云再飞跃而起时,竟跃去了十五丈左右。
而后,二十丈、三十丈、四十丈……一次比一次飞跃的距离远。
鬼剑宗二人眼睁睁看着龙云远去,竟是无可奈何。
二人好容易追到北邙山脚下时,龙云竟一个跨步跃过了山头,不见了踪影。再下一秒,其身影跃起,又跨过一个山头。他虽然尚未完全掌握御空之术,但速度已完全超越了鬼剑宗二人。
二人又追了一阵,但见龙云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一望无际的山峦中,只得停下身来。
那山羊须男子的脸色难看之极,呆立片刻,道:“刘师弟,你立即回宗门禀告此事,并查清此人的身份。”
那三角眼男子忙领命,但疑惑道:“程师兄不回去?”
那山羊须男子道:“此人从我鬼剑宗冲出,若让他逃了,鬼剑宗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我欲继续追踪此人,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其正法!”
“可是?”那三角眼男子迟疑道,“此人十分古怪,师兄一人前去……”
不待其说话,那山羊须男子道:“他便是再古怪,也只是金丹初期修为。我便不信他有三头六臂,能从我手中活下来。我意已定,自管回去就是。”
而后,循着龙云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那三角眼男子叹了一声,灰头土脸地往回奔去。
楚国北方,乃是多山之地。一座北邙山,大小山脉数百座,绵延数千里。
越往北行,山势越高。所幸龙云已渐渐掌握御空之法,能够持续飞行片刻,已然不受地形影响。
他奔了许久,但觉身体一阵虚脱,知道身体流血不过,忙寻了一处密林钻进去,取出一些止血药膏敷在伤口上。
他身上带了数百灵药,止血药膏、绷带都存了不少,正好用上。
他两臂内的血脉多处被力道冲断,便是简单的敷药也让其疼的满头大汗。勉强处理好伤口,服用了一些活血化瘀的灵药后,便赶忙盘膝坐倒,运转灵气,修复两臂的血脉。
但不到顿饭工夫,那山羊须男子已追了过来,祭起巨剑便朝密林斩下。
龙云大惊,忙奋力举刀,挡了一记,御空便走。
他虽见只有山羊须一人追来,但是有伤在身,并不适合拼命,只得暂避锋芒。
龙云所修习的神行术明显比普通的御空之术要高明的多,不消片刻,又将对方甩的不见踪影。
可是,不等休整片刻,那山羊须便再次追来。
原来龙云从空中飞过之后,便会留下淡淡的血腥气。作为金丹期强者,对天地的感知敏锐之极,自然轻易就能跟了上来。
龙云想要恢复伤势,总不得空,不禁大为窝火,恨不得立时回头与其拼命。若是拼尽全力,当有五成把握击杀对方。但是,以命换命,实是不智。于是,只能暂且忍耐,待伤势恢复了再说。
那山羊须男子不依不舍,始终追在身后。在其持续追杀之下,龙云依靠灵药,体外的伤势在快速恢复,但可惜两臂的经脉刚刚修复少许,便因一场大战,又行恶化,恢复速度甚慢。
龙云无奈之极,只能走走停停,与其周旋。
两日之后,两人已经深陷在大山之中。
越往山里行,山体越陡峭。山中迷雾萦绕,常不见日月。龙云已辨不清方向,只是且走且看。
这两日中,龙云两臂痛入骨髓,当真度日如年,对那山羊须恨之入骨,不禁暗暗发誓,若等我修行有成,必然挑了鬼剑宗,已泄今日之恨。
这日夜里,龙云甩掉对方后,趁着夜色连奔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深夜,才躲在一处峭壁的洞**暂避,抓紧时间修复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