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慕裳最后深看了罗以歌一眼,转身就大步走下山坡,风一般飞速离开。
罗以歌!
你tm好样的!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一定有事瞒着她,但他不说,她也没办法。
要是一般的事情,危慕裳倒不会去跟罗以歌追究到底,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他们是在战场上,危慕裳能感觉到罗以歌瞒着她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可现在即使她张口问了,罗以歌还是不说,危慕裳心里那股不安便越加的强烈了。
罗以歌眼睁睁的看着危慕裳离去的背影,纵使他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唤着‘慕儿’,他最终也没再出声阻止,就那么眸色复杂的看着她离开。
女兵营帐里有六张上下单人床,左右每排各三张,危慕裳的床在进门左侧的第一张下铺。
有伤在身的时朵朵,半卧在右侧第一张下铺床上,淳于蝴蝶坐在她床沿,顾林则站在床前。
三人正有说有笑的聊着天,p2的其他女兵也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唠嗑着。
危慕裳一路低气压的回到营帐,她也不看在帐内谈笑着的其他女兵,倒头躺在床上就闭起了双眼。
危慕裳这一风风火火又寂静无声的一系列反应,霎时让营帐内里的众人都噤了声,一个个相互对视着,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淳于蝴蝶从时朵朵眼里接受到不解的询问眼神后,她抬手就去碰站在床前的顾林。
顾林还在盯着蒙头盖住被子的危慕裳,手背被不轻不重的一打,一低头就见淳于蝴蝶蠕动着唇,指着危慕裳无声的询问着她:
‘她怎么了?’
顾林双手一摊,她也想知道危慕裳怎么了。
她只知道,危慕裳一个小时前跟她说,她要出去静静,让她别去找她,然后,然后危慕裳回来就这样了。
其实,他们k1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呆在一起,谁有个什么事,其他人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危慕裳的反常,顾林多多少少能猜到点,肯定跟罗以歌一个星期前的各种神秘有关。
虽然罗以歌这一个星期来都挺正常的,但他先前莫名其妙帮助尤金·金斯利逃脱摩西校长的追杀,后来又跟乔诺堪的各种秘密基情交谈。
从这里面,任谁都可以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但罗以歌不说,他们就算再怎么好奇,再怎么想知道,也啥办法都没。
二十二点二十分,营帐里的灯‘啪’一声就全灭了。
灯一灭,原本就气氛有些诡异的营帐,就更显得诡秘了。
“睡觉!姐妹们都睡吧,朵朵你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光明消失了两秒,淳于蝴蝶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渐渐适应了过来,双手一拍两大腿就站了起来。
她们今天下午才回到总部,好好休息一晚,估计明天开始又要过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艰苦日子了。
在各自回床的过程中,顾林在爬上危慕裳的上铺前,弯身扯开危慕裳头顶的被子,凑到她面前小声道:
“亲爱的,要我陪你么?”
闷在被子里呼吸着稀薄空气的危慕裳被解放出来,她一睁眼就看到头顶上方一团黑影,仔细一看赫然是顾林的脸。
“呜……不用,让我一个人再想想。”黑暗中对上顾林关心的眼神,危慕裳樱唇一瘪呜了一声后,用略微委屈的语气回着顾林道。
危慕裳一直在纠结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的关系,想通这一点,也许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你都想这么久了还没想通,干脆别想了,事情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你这样钻牛角尖的想,得死多少脑细胞。”
顾林眉头微皱的看着危慕裳,这都多少天,危慕裳一直钻心研究这件事,她看着都累。
“不想我难受,就跟掉进深海似的,怎么都游不上来。”危慕裳也不想太纠结这件事,但她发现,一牵扯到罗以歌,她就没法不想去。
她总觉得有一团乌云笼罩在她头顶,随时都有爆裂炸响倾盆大雨的可能。
“唉,那你慢慢想吧,别太纠结了,早点睡,明天估计还得早起。”顾林无奈的摸了下危慕裳的脑袋,嘱咐她早点睡后,替她盖好被子就爬上了床。
两个人就算再怎么好,脑子也是分开管理的,顾林没办法替危慕裳分担这种痛苦,也办法勒令危慕裳的大脑停止运转。
她能做的,除了开导外似乎就剩干看着无视了。
当一切恢复平静,整个人深陷黑暗后,危慕裳睁着双眼愣愣的看着上铺床板。
她觉得她的大脑在极速运转着,循环播放着有关于罗以歌的一切人事物,但她又觉得她的大脑空白一片,放空着什么都没想。
今晚的罗以歌也很反常,要是换做平时,他不可能会让她就那么离开的才对。
可刚才,罗以歌看着她走,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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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开始亮,在灰蒙蒙的寒冷天气中,军营里的战士们一个个都被起床号角给唤了起来。
当战士们速度极快的从营帐鱼贯而出,整理好个人卫生就井然有序的去炊事班领早餐时,罗以歌却在此时,从简中将的首长营帐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罗以歌刚跨出营帐,他的左侧就突然有一抹黑影,咻得一下蹭到了他面前。
早已等候多时的乔诺堪,在看到罗以歌出来后,飞一般凑上前,拽着他就往远离首长营帐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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