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冲,我们都错了。内阁示意,将本王的辞呈留中不发,等待太子再做决定。”祺王说。
若冲一怔,问:“龚光杰不放你走?”
“姜还是老的辣,他龚光杰一辈子在官场摸爬滚打,我们的那点想要保命的小心思他全看在眼里了。”
若冲疑惑:“既然留你,他为何不为你说话?在内阁议事的时候,他没有为你说一句话。”
“为我说话,我就能坐上皇位吗?”祺王反问。
若冲轻叹一声,摇头。
“若冲,趁着我们手握兵权,为什么不争一次呢?”
“你还是放不下……”
“要是我不是手握重权的祺王,我连命都会没有的,我没办法不去争!”祺王的语气充斥着哀怨无奈。
若冲的眼神冷了下来,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欲问祺王将来自己的处境,却望着祺王哀伤止住了。
“王爷,你说太子可能与燕人有染,送他回来的人无论说了什么,只要能有燕人为太子回国提供便宜之权,都要记录在案,因为我们没法审问燕人,他们也不会承认暗中协助太子回国,这些事只要存在,太子就说不清了。太子身上有这么大一个案子,就算他有先帝遗诏,他做皇帝百姓也不会信服,得民心者得天下,让民心决定谁做皇帝。动刀动枪实属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这个事,你不要费心。我自会安排妥当,你只要好好修养身体便足够了。”
说着,祺王给若冲笼笼被子。
“你这么忙,以后让徐凤鱼莲来伺候就行了。”若冲温柔地说道。
“鱼莲还行,毕竟伺候人这么多年了,徐凤粗心大意的,和木子右一样功夫还成,伺候人的活干不好,明天让魏大宝给你找个细心老实的丫鬟来伺候。”
祺王此言一出,若冲两眼圆瞪,陷入回忆沉思之中。
祺王伸手在若冲面前晃了晃,若冲缓过神来,祺王笑问:“想什么呢?”
若冲一本正经地:“我出事那天我看见一个姑娘,我觉得她像是我师父叛乱那天晚上来找我的姑娘。”
祺王一怔:“你能确定是她?”
若冲摇头,撇撇嘴:“不好说,我感觉像是她。”
“她在何处?”
“衸王妃给玉熙找的侍女,听衸王妃说她会点功夫。我原本想和你说的,可那天刚见面就出了事,你说要是来刺杀的不是冲着你,是冲着我呢?”
祺王皱紧眉头:“她看见你在看她了?”
若冲摇头:“我记不起来了,不过我朝衸王妃打听她,会不会衸王妃说漏嘴了,或者她发觉我见到她。”顿了顿,若冲催促道:“你去找裕王去,他是见过那个叫做旷兮的杀手的。他一定可以认出来。”
祺王站起身,转身正要离开,到了门口,双手扶在门框上,开了一道缝儿,又给合上了。踅了回来,望着若冲。
“王爷怎么不去了?”
祺王大步上前来,坐在若冲的病床边上:“你还对谁说起过这件事?”
“没有说过。”
“不要再说了!”
若冲不解地盯着一脸愁容的祺王。
“若冲,要是那天他们的刺杀一开始就是朝着你来的,他们就是不想让你掺合进去。你不要出面指证他们,万一他们手里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的身份,莫说是你,连我都会被牵连进去。”
“可你不是说,刺杀我们的手法和在大燕边境的刺杀手法是一样的吗?要是这些人和燕人勾结,找到那个杀手,不就可以进一步查清楚这后面的主谋,以及他们的目的了吗?”若冲说道。
祺王扶额:“要是这样,这件事的水就更深了。你说太子之前去不争观给你做寿,都会去见你师父?你能确定太子他不知你和正清道长的真正关系?”
若冲怔住,磕磕巴巴地:“师父不能将如此机密的事告诉太子吧?”
祺王一脸严肃地望着若冲,握住她的手:“若冲,你师父的事没完呢,这塘水越来越深不见底了,现在无论太子,燕人,还有你师父的手下究竟他们是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还是只是错巧了,这些人都会要了你我,乃至大荣的性命。”
“可要是不弄清楚他们有什么预谋,我不是更危险吗?”若冲问。
祺王冷冷地说道:“我们不需要知道他们的计划,只要杀光他们就可以了。”
若冲惊愕地望着祺王。
祺王整了整衣裳:“若冲,无论他们落到谁的手中,都有把你说出来的危险。除了杀死他们,我们别无选择。目前的天都,局势波诡云谲,稍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
若冲却说:“这个人你不能动,她不会是一个人。你起码得根据她挖出她背后的人,还有她的同伙,必要的时候可以让用我将他们引出来一网打尽。”
“若冲,太危险了,你能保证他们接触了你之后,不会拿你做文章吗?你的曾祖父死了,他们和他不一样,他们和你没有血缘更没有情意,他们现在是一群丧家之犬,随时会乱咬一通。”祺王说道。
“正因为师父他去世了,他们群龙无首,没有我,他们拿谁做门面招揽人?”若冲问。
祺王看了若冲一眼:“你就安心养伤,我自会处理。”说完祺王推开门尽自而出。
祺王刚走出门,只见得徐凤一脸焦急地在门口踱来踱去,四处张望。
祺王从她身旁走过,背着手不以为然地说道:“徐凤,你这是等谁呢?快去伺候王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