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吃母妃的家乡菜了,清爽可口,今儿热,吃这个再合适不过了。”裕王笑着,德妃是摆夷人,喜食酸辣。故而脾胃总不大好,加上忧思成积,身体总是虚弱。才有了裕王请大夫给她调理身子一事。
他搀扶着瘦弱的德妃啊子廊下散步,询问德妃最近的身体如何了,德妃笑道:“你叫来的大夫是很好的,吃了一段时间的要,湿气不那么重了,身体好多了。”
“母妃,长康的事,儿子的事,您不要太过操心了,您身子好才是最要紧的。”
德妃莞尔一笑,思虑这种事怎会是说不想就不想的呢?
裕王看着眼前走向自己的孔雀有几分畏惧,往后推了两步,道:“母妃,你这儿的花草也该叫人来修建打扫了,眼看就要到秋天了,到时候遍地落叶,容易走水呢。还有这孔雀,也该关起来了,到处乱跑,也不干净。”
“万物有灵,它们先怎么生长想怎么样活,就由他们去。前几天有人给东皇宫送去一株梅,活活把它弄成个‘寿’的样子,博得众人赞赏。这中原能工巧匠真多,这些花儿也跟着遭罪了。”
“知道母妃不爱拘束,儿子也没说给你院子里也弄成那样,就是修剪修剪好看些。”
德妃岔开话题问:“别说我了,说说你,前几天余妃来说的,你和那个叫若冲,是真的吗?”
裕王没有欺瞒德妃,红色微红,含着笑意点头。
“和她说了吗?”
“母妃所指为何事?”
“王妃的事,郡主的事,你的事,还有你们和衸王的纠葛。”德妃垂下眼帘,她这些年没事儿就把裕王妃叫来,抄经礼佛,还总是用她生不了皇孙羞辱裕王妃。
种种恶意中伤全是因为她听衸王妃说了裕王妃的种种过错。德妃为了裕王的颜面,她这些年收起锋芒,磨平棱角。也是为了裕王的颜面,她把自己的积蓄全拿去养衸王府,只为衸王妃能守口如瓶,不让裕王府颜面扫地。
“她不需要知道的。”
德妃哀叹一声:“别把自己弄得像个圣人一样,人该自私的时候还得自私,你对他们娘儿俩够好的了,不该委屈自己。”
“母妃,儿子不想在天都待下去了,儿子想去小时候听的故事里的,您的家乡去,山清水秀,到处都有芭蕉芒果百香果,四季如春,鲜花盛开的地方,儿子想和若冲去那儿生活,远离一切是是非非,只是放心不下您。”
德妃摇头,爱怜地望着自己忍辱负重多年的儿子:“雏鹰长大了是要离开母亲的,你长大了,也会离开母妃,母妃这辈子就只能是这样了。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有自己人生,那个姑娘我从皇后娘娘那里听说过,她没有父母,也就没有家的人,所以你们在一起,她只有你这个家,想来也会尽心尽力的和你相互扶持。”
“可是那样不能在您身边尽孝道。”
“在这儿宫里,有人服侍我,样样都好。”德妃目光如水一般的温柔。
之后,裕王在桐壶宫陪了德妃一天,将心中挂念一一与德妃诉说,德妃一一开解,鼓励裕王与若冲一道儿远离是非权诈,裕王宵禁前才归府。回到家又去给玉熙讲故事,直到她睡着,裕王才休息。
几日之后,若冲与裕王见面时,裕王满面春风地握住她的手,若冲心里已经对他有了芥蒂,故此强颜欢笑地应和着他。
裕王看她总带着笑,问:“你遇见什么好事了?”
“前几日,看旁边院子里住着的道姑不顺眼,我便将她们的宝贝毁了去,心里很是畅快。”
裕王扶额,摇头道:“真是不叫人省心,你惹她们做甚?”
“反正我有王爷,你会护着我的,我怎么闯祸都有你,是吧?”若冲眼若桃花,沁着莹润。
裕王柔声道:“你还是改一改吧,万一以后我不能再如现在一般护着你,该怎么办?”
此时裕王已经让小豆子准备金银钱财,就等项子虚为他将事情办成,他便要带着若冲离开大荣。
若冲莞尔一笑,裕王轻轻扶住她的背,轻触她的衣衫,道:“天渐渐凉下来了,你还穿这么单薄,回去添一件衣裳去吧。”
“好。”
若冲让裕王陪着她回房去选衣裳,裕王选衣衫时,若冲从他身后抱住他。
“菀青这是怎么了?几天不见,就这样黏人了?”
“王爷,鱼家翻案之后,你打算把菀青放到哪里去?”
“我不做王爷了,带着菀青离开京城,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
若冲笑容凝固在脸上,偷偷噙着泪,原来翻案之后,她也不会留在京中,这般说来,也不算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这般看来与鱼难成和月娘相比,能好到哪儿去呢?
“为何不是留在京城中,做侧妃呢?我知道的,你有正妃。你一个王爷,娶一个侧妃,这不是难事吧?我可以做妾,只要能嫁给你。”
裕王打断她:“不要菀青做妾,我只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何必拉上别人?”
若冲只能一笑,她喜欢听好话,即便是谎言也无所谓。他又不是做官儿的,辞官归隐,便可无人问津,他是王爷,血脉里流着皇家的血,生来就是是王贵,改不了的,一如自己是妓女生的,无力更改。说道此处,若冲也不问了。言多必失,裕王若说漏了嘴,说出些伤人的话,她岂不更难受?
出去后,下馆子。
裕王点的大多是若冲平日喜欢的菜,可若冲却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