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说的吧。”
西因士舔了舔指甲上面的血渍,并不是西因士不想让沙翁告诉斯妲琪什么,是他还真没在那时问出什么。
他很无奈,无可奈何,明明他们在同一个地牢里面。
在斯妲琪问他拿名单的时候,西因士就在沉思,他最近加把劲能问出来吗?
应该能。
于是他答应了,你猜怎么着,他的额头青筋浮起。
至少,现在他还问不全。
他蹲在囚犯面前,西因士吮吸了一手指,口腔里血腥味肆意,他都想用自己的手指钻这人的脑袋,搅动里面的内质,再把他的脑子掏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呼……休息一下,你想喝水吗?”
西因士吐了口气蹲下喝了一口水,现在斯妲琪已经到了,可能还快走了,西因士搓了搓自己的太阳穴。
“抱歉,我忘记你喝不了了。”
他本来和沙翁约定好了,沙翁带斯妲琪绕一下,拖延一下时间,接着时间越流越多。
现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斯妲琪应该也走了,她应该被吓到了,狠狠地吓到了。
没有人喜欢地牢,甚至乎西因士,人类喜欢美好的东西,有怪癖的人除外。
表面的的磨坊暗地里的地牢,正常的表象阴暗的心灵,西因士这是在展示他这个人,他在向斯妲琪展示他自己。
即使这个方法不是她所能接受的,他尽力了。
西因士吹了一口杯子上面冒出来的热气,现在最让人反感的是,审讯竟然需要耐心。
他已经……快要失去耐性了。
“已经是下午了先生,其实快到晚上了。”
西因士看着自己的血迹干涸的手指甲叹气,斯妲琪急着要这个答复,要不然他大可把眼前这个人酿几天——这样审讯效果会更好。
现在,突发状况,他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
提前审讯,一样的预期。
“我希望……等一会儿我有时间去除地牢的味道。”
西因士把杯子放下,他的意思是在拿到信息之后,他希望自己还有空闲时间去消毒房间除臭还有消毒。
就连经常在这个环境工作的西因士也不喜欢自己身上这一股恶臭,但是他别无选择。
他不可能带着这一股常人都会排斥的味道,去深夜拜访对他失望透顶的斯妲琪,并且对她表示歉意。
血液渗入指甲的缝隙,这是靠西因士依靠吸吮无法彻底清洁的。
“我没耐心和你玩下去了,我预想着今天有约。”
西因士站起来,他必须要面对自己人格里面最丑陋的一面——灵魂里百分之十的异样。
……
斯妲琪用刷子把自己的皮都快刷掉了,那套衣服她烧掉了,那股味道钻进衣料纤维洗不掉了。
在梳头的时候,她闻着自己头发上那股熟悉的檀味,这是属于她妈妈的味道。
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母亲会用檀味的梳子梳她的头发。
现在是冬季,斯妲琪挖出一勺软膏,她要保证自己身体每一寸皮肤都不要散发出地牢特有的味道。
就在她全身放松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的时候,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地牢记忆开始复苏,那一刹那间,她翻身下床把床柜上的灯打开。
削鼻
血窟窿
秃指甲
勾舌敲齿
剐腿
她窝在床头,披着毯子,抱着自己看着床柜上的灯。
她一闭上眼就是自己在地牢闭上眼前的情景,因为这样,她不得不睁开眼睛,并感受到她冒出来的冷汗。
战胜恐惧需要三夜,第一夜困得无与伦比但无法合眼,第二夜在第一夜支配的恐惧中入睡可能会噩梦缠身,第三夜鼾声大作。
斯妲琪披着毯子下床,她知道自己今夜无眠,所以起码让她体内有足够的能量应付今晚。
热牛奶让人入睡更加的舒适,糖分让人亢奋,所以在热牛奶里面加一勺蜜糖到底是,舒适的入睡还是亢奋的迎接黑夜?
就在斯妲琪在炉边看着锅里的牛奶沸腾翻着气泡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她在洗浴时一直想除掉的味道。
难道,她还没洗干净?
她闻了闻自己的手臂,手臂上还有软膏残余的芳香,她下意识看了一下反锁的门。
这股地牢的味道越来越浓重了,她下意识的打了一个激灵,这个味道真是不详。
她勺了一勺蜜糖放进锅里搅动。
越来越近了,这让她警惕到了极点,不自觉的斯妲琪的异能发动。
她拿着冒着热气的杯子,走到门前紧紧的盯着家中的门锁,浓重的腐臭味盖住了西因士原来身上携带的气味。
门口响起礼貌的磕门声,她拿着杯子的手轻微颤动了一下。
“是我,现在方便吗?”
斯妲琪定定的盯着门,人静止了,现在她可以很确定,那股地牢的味道不是她自身散发出来的。
味道来自西因士。
他为什么这么晚来访?
身为女性的斯妲琪,即使知道西因士的友善,但她也很警惕。
她如果是男人她定不会操这么多闲心。
她可以隔着门听见西因士有些烦恼的抓抓他的头发。
“我知道你在里面,可能你在生气。”
她听见男人沉默了一下,门底下有稀稀疏疏塞东西进来的声音,她低下头看见有一封信塞进来。
“这个是你向我拿的信息,看完记得销毁。”
斯妲琪原地蹲下,她把信封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