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客可有消息?只要有用,这货物送于你也无妨!”郑躬激动起来。
耿小凡眼睛一亮,忍不住又扭头看看外面的货物。
“长安的粮食一时半会儿是送不来的。不过......”
耿小凡卖了个关子,故意停了一下,见郑躬眼神热切,不紧不慢继续。
“这几日,一直有粮草运进官军大营。听人说,官军新来一个耿将军向周边村镇,借了几千石粮食。”
“啊!”郑躬尖叫一声,吩咐手下,“速去打探!”
“好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老哥,这货物......”耿小凡微笑着稍待,只要你的消息准确,本君绝不食言!”
“本君?你,你就是山君?”耿小凡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
“正是!”
耿小凡慌忙起身行礼,不停地道歉,“失礼失礼!得罪得罪!”
“无妨!我看尊驾也是见多识广之人,眼下正是本君用人之际,可愿留下辅佐本君?”郑躬对这个匈奴商人的“眼界”和“见识”很是欣赏,又生了爱才之心。
“这个,这个......”耿小凡犹豫起来,“山君看得起我,本不该拒绝,怎奈家人在成都,等我这批货中一些药材,故此,不敢久留。”
耿小凡确实犹豫起来,他没想到郑躬如此草包,如果自己真的能“潜伏”到他身边,找机会一刀杀了,或者劫持他,不知道能不能兵不血刃平叛此乱。
“哎!”郑躬叹了口气。
“山君,我虽不能留下,但我也不白要您这货物,给您献一言,以资参考。”耿小凡仿佛不忍心贪郑躬货物的样子。
“尊驾请讲!”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匈奴人打仗,都知道粮草重要。眼见当下官军粮草不济,只能临时挪借,若是您能想办法劫了,或是烧了,那您说,他们还能支持多久?”
郑躬听着,不住地点头。
耿小凡不再多说,朝小猴子微微一笑,吩咐角落里啃胡饼的昆达去交接货物了。
郑躬回到自己“府邸”,探报也回来了,带来准确消息,朝廷新派来的讨逆将军居然逼周围村镇“乐输”军粮!
想了许久,他叫来了张固。
“这姓耿的倒是有些手段,如他这般就地筹粮,的确是件麻烦事!”张固听完线报,也皱起了眉头。
“张将军,我们可否趁他粮食未齐,先行起兵?”
张固摇头,“山君,我们虽然人数不少,但都没打过仗,如果不训练就去跟汉军碰硬,怕是要吃亏的。”
“那可如何是好?”
“偷袭!他既然就地筹粮,我们就继续偷袭,只要烧了他的粮草,他还能奈我何?”张固建议。
“事不宜迟!张将军可愿为我先立首功?”
“末将愿往!”张固欣然领命。
走出山君府,他见小猴子远远站着,朝他微笑。
第二天夜里,汉军的粮库燃起熊熊大火,刚筹集的“军粮”化为乌有!
赵护、陈勋急匆匆跑进大营,却见耿小凡像个没事人一样,悠闲地跟赵临一起喝茶。
“将军,您这两天去哪儿了?粮草都被烧了,您还这么悠闲!”赵护急的满头大汗,他找了耿小凡两天,想要劝他,调派精兵把守粮库,却根本见不到耿小凡的影子。
“烧就烧了呗!只要没死人就好!”耿小凡微微一笑。
“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赵护不解。
“骄兵必败!我这是养骄兵呢!”耿小凡起身了,“赵将军,传令大军后撤三十里。”
“什么?”赵护愣住了。
“赵将军莫急!”赵临也起身了,“这是小人向耿将军献的一计。兵法说,十则围之,百则攻之。我们兵少,如果不让郑躬骄傲自大,主动出城,我们很难击败他。”
“那也不能用这么大的饵啊!没了粮草,我们还怎么打仗?”赵护急了。
“粮草都在的!赵将军,明日你带一万将士,押运粮草后撤至闫家岗驻守。”耿小凡摊开地图,开始布置。
“陈将军,你带五千将士,迂回至百草坡埋伏,带足干粮,不许生火。往来贼众也一概莫管。只待明晚东门城头火起,直接入城!”
“啊!”陈勋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看地图,揣摩耿小凡的意图。
“那,还有五千将士呢?”陈勋问了一句。
“还有五千,我带着,驻守大营迎敌。”耿小凡又在地图上指了个位置。
“赵将军但见大营火起,分兵五千,回击敌军!”
“这算什么计谋?”赵护看不明白。耿小凡这把部队分得四零八落,一会儿攻城,一会儿守大营,他想干什么?
“很简单,欲擒故纵、调虎离山、偷梁换柱,最后关门捉贼。不过,我不确定匪首会不会亲自出战,所以,大家各凭运气吧!哈哈!”耿小凡笑了,把自己的战略意图跟赵护详细解释一番,赵护和陈勋恍然大悟。
“不过,耿将军,郑躬会出来吗?你安插的内线能打开城门吗?您有多大把握?”陈勋还是有些担心。
“兵无常法!战场局势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所以,两位将军还是要时刻保持警觉。”耿小凡也严肃起来。
计谋是没问题,但能不能成功,他也确实没有十成把握。
汉军拔营起寨后撤了。
陈勋依计率先带队迂回埋伏。但这一晚梓潼城静悄悄的,没有出兵!
天亮之后,陈勋忧心忡忡赶回大营。
“耿将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