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别看明宣叮嘱谢志渊这么慎重,可实际上,谢志渊负责的不过是一小块罢了,明宣交给谢志渊的那一部分入学资料,并非全部。只是单独抽取的一部分。
且这些入学资料中,保证每个人都有三个人以上调查,明宣跟太子学的谨慎一脉相承。
明宣不是不信任他这些看中的人,只是人心易变,所谓的用者不疑疑者不用,在明宣看来更多是安慰的话,还是少考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比较好。所以明宣宁愿用制度规矩去约束,也不会考验人心。
当然明宣也清楚,外边会有多少人对他的做法质疑且不满,那些有侥幸之心,总喜欢走捷径的人尤其如此。就如同父王在朝中步履维艰的情形一般,那些人里更多的就是看出了父王秉公做法对他们不利的可能。
只是正如同自己的父王那般坚持,明宣也不会轻易放弃,就算在朝中他玩不过那些成精的老狐狸,但是学院里的这些人,他们还没彻底变成那些只为利益而奔波的贪婪之人前,他还是有把握的。
而且,就算学院还有人想着不按他制定的规矩,只想着走捷径,那又何妨,正好这些人可以给他试探一下,他定下的规矩有哪些漏洞!将来等他从学院出来,正好对付那些朝堂的老狐狸。想到这明宣露出了小狐狸般的笑容。
九月一日这一天,京城的秋老虎还未过去,京城内城靠近宫中的一个地方,不似平日里安静,熙熙攘攘的,有很多马车与行人往这个地方赶来。
住在内城的人不多,但大多都是达官贵人,还有伺候他们的奴仆和婢女。其中一辆马车被远处的热闹吸引,看见那座高悬当今圣上亲手题写的牌匾时,马车里边的主人掀开门帘,眼睛里带着羡慕与不甘。
这个马车里坐着的少年看起来和不远处进入学院的那些少年年龄相仿,看着那些排着队即将入学,十分开心的少年们,心中的憋屈根本无法言表。
只是这个少年还算克制,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大门,便放下了马车的门帘,道:“走,回去!”说着那马夫便遵从命令赶着马车离开。
正在学院门口,检查新生入学的通知书的谢志渊似有所感,转眼看见路的尽头有一辆熟悉的马车离开,看见那熟悉的标记,谢志渊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当然谢志渊很快就顾不上悲春伤秋了,他还要给新生解答他们的问题。
谢志渊才忙了没多久,便瞧见了熟悉的面孔,那人也瞧见了志渊,兴奋地冲志渊挥手打招呼,道:“志渊,我来了!”
谢志渊匆忙的回应了一声,便被眼前正打听消息的新生给拉回了注意力。而那个和谢志渊打招呼的少年见此也不以为意,对身边的堂兄贾珠说道:“那是谢阁老家的孙子谢志渊,据说他在太孙面前颇有颜面,不然这次谢阁老犯了错,谢阁老的大孙子,就是那个考中头名的谢志汧被推迟一年入学,但志渊没有受牵连,据说是太孙在圣上面前求了情。”
贾珠微微皱起了眉,说道:“琏儿,莫要背后议论别人!”
贾琏听了有些悻悻,他对自己这个堂兄还真没多认同,且如今府里大房二房几乎是势同水火,可即使如此,他家老爷对贾珠倒也还是好声好气的,全然不似对二叔那般冷嘲热讽的,还让贾珠在学院照看着自己,这种情况下,贾琏也不敢和贾珠翻脸,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就是了。
贾珠见状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对贾琏其实并没有意见,只是他天xìng_ài操心,而且又是向来也比较疼爱他的大伯的吩咐。
贾珠对大伯又敬又愧,特别是他的父母作为很让贾珠羞愧,因此更是不敢让大伯的儿子出什么问题,这次两人一同入学,大伯又交代过他,让他好好照顾贾琏,他自然不想辜负大伯的委托。
贾琏倒也知道好歹,见贾珠表情晦暗,有些可怜,忙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我这不是想让你多了解一些吗!”
贾珠听到这话登的有些愧疚,道:“是我的错,错怪你了。”
贾琏听了,也有些高兴,毕竟谁也不想被冤枉。
说罢话,这两个堂兄弟便一起来到了学院门口,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提着包裹。没办法,在入学通知上说明了,他们是需要在学院住的,这点即使大家都不太满意,可谁又能改变太孙的意思呢?
等堂兄弟二人排着长长的队伍,好久才轮到他们,贾珠才和志渊打了个照面。志渊打量了一下贾琏在他们面前抱怨过得堂兄贾珠,瞧着脸色有些苍白,书生一样瘦弱的身材,和贾琏比起来,好似是被亏待似的。
贾琏方才因被教训过,虽然被误会了,但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太对,面对谢志渊时有些底气不足,道:“志渊,好久不见啊!”说着指了指贾珠,道:“这是我堂兄贾珠,也是和我一起来报道的。”
谢志渊点了点头和贾珠打了声招呼,然后让两兄弟把入学通知拿出来交给自己,开始办理入学流程。
贾琏听到谢志渊嗓子都变声了,不由有些可怜谢志渊,便好奇问道:“怎么是你在这啊?这种活随便找两个人做不就行了?”
贾琏瞧见志渊脸色通红,显然这天气在这站着哪怕头上有遮阳的棚子,也并不好受。
志渊趁着空隙忙倒了一杯茶,牛饮下肚。喝了茶以后,好似活了过来,叹道:“这是我特意向太孙讨来的活,没事,刚才已经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