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如?叶辛夷头一回知道冷大姐的名字,冷长如,倒也是个好听的名儿。
“纠纠缠缠十几年的,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只怕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了。不过,长如从前待书生有心,这是真真切切,只是,也不知是不是被书生寒了心,后来,还有没有那份心,我就看不清了。”
后来......便是冷长如开始周旋在那些美少年中间的后来吧?
只是,方才那美少年也不是头一个了,之前那么多,书生到底是不在意,还是已经习惯了?方才,却分明不像不在意的样子,是因着他也发觉今回这个少年与之前的那些,都不一样吗?所以,他也开始介意,甚至觉得危险了?
叶辛夷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居然有些快意。不管因着什么因由,却让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都空负于等待,书生有今日,还真是如同沈钺所言般......活该。
不过......“早前,冷大姐与我说过,她遇上书生时,她才十五岁,还唤他‘公子’,她甘愿追随他,怕也是与书生的身份有关吧?你与书生认识那么多年,书生并非他的本名吧?他是蜀中大家出身吗?”叶辛夷笑问。
沈钺漆眸微沉,转头望向她,叹了一声,他并不想瞒她。“这些事,我自然是知道,不过,这毕竟是书生的私事儿,他瞒着,自有他瞒着的用意,并不该由我来告诉你。”默了默,沈钺又补充道,“你若果真想知道,不如亲自问他?”
叶辛夷望着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沉凝着眸色思虑片刻,便是点了点头,揭过这话再不说了。
入了夜,暑热倒是散去不少,夜风里都带着清凉。
马车不急不缓地在夜色之中行驶,到得元明街时,夜色已深。
沈钺先跳下了马车,叶辛夷钻出车厢时,他却并未伸手相扶,反倒是直接将她拦腰一抱。叶辛夷吓了一跳,捏起拳头捶了他一下,他却不痛不痒地笑,望着她时,目光热切,她微红了脸,到底没有躲开,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后颈,乖乖倚着他的肩头,由着他将她一路从马车上抱下,并抱进了府门。
门口来迎接的财叔等人都是礼貌地避开了视线,却也报以了善意的微笑。
沈府门前灯笼轻晃,倾泻而下的晕黄灯光掩映出一种难言的温馨,将那些人影勾勒出柔和的光晕。却是没有人注意到暗夜的某一处,有一双眼睛望着沈钺抱着叶辛夷那副亲昵恩爱的背影,眼中却是迸射出了刺目的冷光。
“这些都是宫里赏赐下来的?”回房后,柳绿她们已是在净房备妥了热水,叶辛夷先行盥洗了,途中,柳绿便跟她回禀了一些事儿。叶辛夷出得净房,见得那桌上堆放的东西,便不觉有什么惊奇了。
自来宫中便有赐节的习俗,这端午节赏赐下来的,无非就是些粽子、香包、五色缕和团扇什么的。
柳绿应道,“是。陛下、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德妃、贤妃、康嫔、惠嫔还有好几位娘娘都有赏赐下来,财婶儿已着奴婢记了个单子,太太请过目。”说着,便已是拿出了一张誊抄好的单子。
叶辛夷接过去很快看了一遍,果真都是些寻常的赐节之物,这些事儿财婶儿和柳绿自来都做得妥帖,倒是用不着她太过操心。
净房处传来响动,想是沈钺已经盥洗完了。叶辛夷杏眼一转,将那单子递还给柳绿,“将东西拿下去,你和财婶儿看着收拾便是。”
柳绿应了一声,招呼了桃红来,两人将那些东西都挪出房去。房门刚刚阖上,沈钺便也从净房内出来了。
叶辛夷心跳如同擂鼓一般,今日在湖中船上的亲密,仿佛还残留在身体中,虽然没有真正圆房,但该做的,都没有少做。这夜里,把余下的做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因而,虽然沈钺一出来,目光便是热切地定在她身上,她虽然害羞,却也没有闪躲。
果不其然,这酝酿了许久的干柴烈火,一经触上,便是熊熊燃烧起来。叶辛夷本来已经是做好了准备,夜半时,帘帐低垂的拔步床上传来令人眼红心跳的喘息声,奈何,却不知为何,戛然而止。
“不行......”帐内传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是沈钺。
下一刻,帘帐被人撩开,沈钺草草裹了一件外袍便大步冲了出来,疾步冲进了净房之中。
叶辛夷跟着撩开帐子,胸前拥着锦被,露出的胳膊和粉颈香肩上尽是痕迹,杏眼深处却燃着火,咬牙道,“沈熒出!”
过了半晌,净房内的人才出来,重新沐浴后,换上了干净的寝衣,蹑手蹑脚上了床。
床上的人,自然还没睡,却也没有如他所料那般,气得抹泪,只是用一双余怒未消的眼瞪着他,但总比掉眼泪的强,沈钺悄悄松了一口气。
“欢欢儿,你别生气。你听我说,我也不想,可是......”沈钺心虚得很,那声音放得极低极柔。
“我知道。”叶辛夷却是沉声打断了他,“你不就是怕我如今蛊毒未解,却不小心怀了身孕吗?”
沈钺还真没有想到他方才那番举动没有让她误会,反倒她已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家的欢欢儿,怎么就这般的聪明?
沈钺点了点头,“总得小心些,林师叔专门提醒过咱们的。”他哪里会不想呢?他忍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等来她的心甘情愿,他们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亲热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可他却抛不开顾虑。
“我也学过医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