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有一手。”蒙面高手把眼睛盖在斗笠下,阴冷地说。“能在瞬间施法击杀李应和肖图,确实非比寻常。那手冰风暴和风刃都很漂亮,我不得不佩服。”
“你到底是谁?”
“我给几个词,你猜一猜。”蒙面高手还是不动声色地回答。“我们先朝太极宫的方向溜达一圈,骗过一些人的耳目,然后就往东走,去兴庆山。”
石元吉一边悄悄地去摸人种袋,一边着急地说:“你是要在那给你的人报仇?”
“别想着搞小动作,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半步天灾都皮糙肉厚,可我也不是吃干饭的。”蒙面高手冷笑一声,飞快地出刀。还未等石元吉反应过来,他的手背上就被一道寒光划出了一道细微的伤口,流淌出几颗细密的血珠。
石元吉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个人出刀时的精准和迅速,更可怕的是,那一刀的力道并不大,却还是让他见了血。
他被吓到了!
“别激动,有话好说。”看着再次抵在自己喉头上的刀,石元吉急忙陪笑。
蒙面高手拿出一对手环,扔到石元吉怀里,用命令的语气说:“戴上。”
那手环上的龙纹散发着诡异的法力波动,石元吉扫过一眼,陪着笑脸说:“这手环是不是有些问题啊?这上面的龙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别想太多,戴上就是了,我要是想对你不利,早就动手了。”蒙面高手说道。
“好吧。”石元吉戴上手环,佩服地说道。“厉害,手环上的龙纹法阵竟然直接阻碍了我的法力运行,我现在还真是任人宰割了。”
“放心,我家主人可不是为了取你的性命。到了兴庆山,你就知道了。”蒙面高手并没有因为石元吉被控制而放松警惕,手中的刀还是抵在他的喉咙上。
马车在宫门前稍作停顿,那些太监纷纷下了车回到宫里,马车调转方向,朝兴庆山驶去。
……
兴庆山,避暑行宫。
依云长公主心疼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天命帝,担忧地说:“陛下,你这是怎么了?那些太医院的废物,从来没见过他们治好过任何病,叫胡旦把他们都下狱。”
“这不是凡人能治的病,不要怪他们。”天命帝坐在龙椅上,有气无力地说。“这是神对我惩罚,你放心,我暂时死不了。”
“陛下,我……”依云双眼通红,几乎要哭了出来。
“姐姐,不要哭,你我从小相依为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事又算什么?”天命帝安慰她说。“一会儿,我要去见个人,这个人可能会让整个皇室都发生变故,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我把祖传圣物从祖庙请来,就在那个木匣里,你将它取出来吧。”
依云小心地打开木匣,将一尊巴掌大小的青铜鼎取出,放在龙椅前的书桌上。
“你要我见的人,是不是又是先皇的私生子?”依云姣好的脸庞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她恶狠狠地说。“咱们这个死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天命帝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依云回想起前几天兴庆山的动静,恍然大悟。她一直纳闷,肖图和李应身为替桂翼虎干脏活的江湖客,为何要和石元吉过不去,而且就算豁出性命也要达成目的。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肖图和李应不过是天命帝安插在桂翼虎身边的棋子。而天命帝为了对付石元吉,宁愿废掉两枚重要的棋子,可见事态的紧急。
“到底发生了什么?”依云关切地问。
“他见到了熙枰石。”
“这不可能,怎么会同时有两个天启?”依云张大了嘴巴,惊呼一声。
“说起来,这也是天命吧。”天命帝看着铜鼎圣物,就好像在喃喃自语一样。“我查过他的来头,胡旦也查过,但不管怎么查,他都像无根之木一样。我只知道他是在二十年前从昆仑山里被米四达找到,别的一概不知。”
“你个那个骈头,叫丁允之是吧。自从他当上丁家家主之后,在家乡海棠镇到处兼并土地。也不知是为了出当年米四达没收他为徒的恶气,还是看上了金乌观的地皮,和李尧勾结在一起,以石元吉不孝的名义,收回了米四达的遗嘱,将石元吉赶了出来。这样,他才来到帝都。”
天命帝将事情能够的经过娓娓道来,就好象他是当事人一样。依云听到这里,不禁有些骇然。天命帝终于在她面前展示了强大的情报搜集能力,她第一次从自己的弟弟这里感受到恐惧。
“陛下,允之他不是这种人,他……”依云心有不甘地说。
“丁允之的事情先放一放吧,他不重要。”天命帝抚摸着铜鼎,幽幽地说。“这尊天华宝鼎是用来测试皇家血脉的圣物,也是沟通熙枰石的凭证,几百年来从未出错。我今天就要看看,这个石元吉到底什么来路?”
宫门外,蒙面高手押着带着黑色头套的石元吉站定,在他们身后,数十名天灾强者也是蒙住面目,死死地盯住石元吉。
当他站在兴庆山的行宫门前,就猜到了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何人,但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得罪启询文的原因。自己到底犯了哪条忌讳,既然让他如此惦记?
大虞的这个小皇帝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暗地倒是养了这么多的高手,石元吉腹诽道。
从宫门里走出来一名太监,向诸位高手挥手示意。这些蒙面人小心翼翼地围绕在石元吉周围,一步不离地将他押到行宫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