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来到了法术科的场子,不知是为了争一口气,还是因为兴趣使然,他二话不说选择了龙纹科。八柱国的子弟大部分都去选择经史二科,毕竟经史比法术科简单,所学之物与朝堂事务息息相关。而独孤信却选择了法术科,让法术科的仆射和祭酒们大为高兴。
郭角虽然只是祭酒,却因能力出众早已独自负责龙纹科的教学。当独孤信来到他面前选择龙纹科时,他还挺开心,能教授八柱国家族的孩子,当然是件好事。但扪心自问,他无心朝堂,最喜欢地还是龙纹研究。
“这些世家子倒是都有好底子,年纪轻轻就是魔烬高手。毕竟是大家族,各种资源从小喂着,不出好苗子才怪。”他把报名选科的人都登记下来,心里嘀咕着。
他还是惦记着石元吉的去向,腹诽道:“那个叫石元吉的小子怎么还不来?不会真是去选神话史了吧。”
石元吉施礼谢过学长的指点,走到**书桌前,正要出言询问,却见到几道目光盯着他看。他回头一看,那目光正来自独孤信宇文泰二人。其他选择法术科的太学生,多多少少也知道石元吉制服二人的事情,如此气氛下,他们知道有戏看了。
石元吉懒得搭理他们,细细查看书桌前的木牌,上面写道:“**,元嘉廿二年成匀馆毕业,元嘉廿五年因烙原战役有功特赐为祭酒,元嘉卅二因在法术龙纹等诸方面颇有建树特赐仆射至今。主神话史研究,掌守藏阁。”
“就是……他?”只见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头衣衫不整地坐在竹制躺椅上,一边翻着书一边打着瞌睡。石元吉看着面前的老头,虽然心里泛起嘀咕,但他还是恭敬地施礼问道:“请问,您是**刘仆射么?”
“我今年不收弟子。”**正眼没瞧石元吉一眼,用厌恶的语气说。“想混个毕业就去经科,史科,别来烦我。”
“我就来主修神话史的,你收我就是了。”石元吉耐着性子说道,心里十分纳闷,**怎么就认为他是个混子呢?
**还是正眼不瞧石元吉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你姓什么?怎地如此不懂规矩。我说了,去经科史科那里,别来烦我。”
石元吉明白了,**是把他当成八柱国家族里那些靠着出身迈入成匀馆大门的世家子了。他微笑着说:“刘仆射,你误会了,我姓石。”
**终于把书放下,上下打量着石元吉说道:“看你这副无金无玉,不穿绸不裹缎的穷酸样子,确实不像个世家子。”他放下书,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平静地看着石元吉。
直到这时,石元吉才看清**的样貌。这老头虽然须发灰白,却精神矍铄。高达九尺的身材,宽大的手掌,显得气质非凡。双眼犀利深邃,就好象能看穿人心一样。
“那你就更不应该选我这科了。”**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炯炯有神的双眼审视着石元吉,认真地说道。“我这个科目可不是显学,朝堂上用不上,也没人会因为你学这个科目就去雇佣你,你还是选别的吧。”
“你姓石?我想起来了,今年只有一个姓石的,还是法术科第一,是你吧?我劝你,郭角的龙纹,齐英男的天象,王戈的法术,你都可以选。选我这个科干什么?浪费时间。”
说完,他收拾一下书桌上的物品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法术科的场子。
“还能这样咯?直接就走了?架子这么大吗?”石元吉如同石化般愣在当场,内心郁闷地咆哮着。
“这不是今年法术科第一的石元吉么?怎么还想选这个神话史了?”不知什么时候,独孤信站在石元吉的身后,嘲讽地说。“我告诉你,这个**资历很老,脾气很大,是三十年前那场烙原大战里少数活下来的家伙。”
“他确实很有学问,在他二十岁那年就破格被元嘉帝特赐为祭酒,后来又主动请缨,上了战场,幸运地活了下来,没过三年又被特赐为仆射。不过后来么,他就颓废了。到现在靠教这门没什么用的神话史,苟延残喘。”
他慢慢从石元吉的身后走到他的身前,饱含深意的笑着:“你要想混到毕业,我可以帮你啊。正好经科有一名仆射是我叔叔,我可以把你推荐给他,只要你现在给我跪下。”
在众目睽睽之下,独孤信有恃无恐。只要石元吉敢动手,他便可以倒打一耙,让他滚蛋。这成匀馆内的仆射,哪个不是朝廷养的狗?他们本事再大,还不是要看八柱国家族的脸色?
看到独孤信那副摆明就是要挑事的阴险嘴脸,石元吉觉得很好笑。早就见过胡旦这种权谋高手的他,面对如此浅薄的挑衅,早就心如止水了。
好在独孤信的那些废话也不是全无用处,侧面印证了**确实有真才实学,让石元吉下定决心一定要投其门下。
他看着独孤信,就像是看着一个在大人面前耍小聪明的三岁小孩,微微一笑,不再搭理他。石元吉的目标是**,没必要再独孤信身上浪费时间。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发科的场子,追**去了。
独孤信被晾在原地,不知所措。围观的太学生一个个大失所望,在他们的想象中的那场有趣的冲突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而祭酒们纷纷松了口气,这些世家子真要是找布衣百姓的麻烦,处理起来十分麻烦。他们为了讨好世家子,就会让布衣受委屈,挨下院太学生的议论。而现在,石元吉的主动退让,倒是让他们省了不少事。
郭角十分失望,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