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鸡鸣,清早的桂府中,下人们开始忙碌了起来。
一名仆人进入厨房,熟练地端起食盒,便向正房走去。
秘制的卤鸡不可见风,否则风味大减;卤鸡不好吃,桂翼虎就会很生气;桂翼虎发了脾气,他就会挨板子。正因如此,这名仆人一直都按照流程办事,从不敢怠慢。
他来到正房门前,看了看太阳,时间刚好,打开门来将食盒放在桌上。此时,桂翼虎也按时醒过来了。
他穿着丝绸做的袍子,从里间走出来,看着食盒,总有些心里不安:“玉狮呢?这一晚上了都没见到它。”
“可能是出去抓鸟去了吧,我去问问养玉狮的老妈子。”仆人笑呵呵地说。
“不用了,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
仆人拿过茶杯和脸盆,桂翼虎用茶杯中的清水漱过口后,吐在脸盆中。仆人收起脸盆和茶碗,开始收拾卫生。
桂翼虎打开食盒,准备享用卤鸡,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血污。
那正是死去的玉狮!
桂翼虎惊慌失措,目瞪口呆。他很快回过神来,如受惊的狐狸一般睁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
正在收拾房间的仆人,装着死猫的食盒,还有做卤鸡的厨娘,等等等等,在他的脑子里如跑马灯般一一掠过,桂翼虎马上就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胡旦!
是他,只有身为同窗好友的他,才知道桂翼虎的这些习惯,才明白这些东西对自己的意义。也只有他,才有能力做到这些事情。更只有他,才有做这些事情的动机,他要为自己的女儿讨说法。
“怎么了老爷,味道不合适?”仆人看到桂翼虎竟不动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管家!”桂翼虎咆哮道。
桂府管家听到这声咆哮,急忙往正房奔来,他慌张地施礼问道:“老爷,出什么事了?”
“把人都给我抓起来!”桂翼虎愤怒地咆哮道。
“老爷,抓……抓谁啊?”管家疑惑地问。
“和卤鸡相关的下人,都抓起来。”桂翼虎青筋暴起,怒火冲天。“杀鸡的,zuò_jī的,把鸡送到我房间的,厨房周围巡逻的家丁,还有养玉狮的老妈子,都抓起来。”
管家领命而出,不一会儿,屋外便开始鸡飞狗跳吵吵嚷嚷。
桂翼虎面向仆人,慢慢退回到里屋,不一会儿,竟手持佩剑走了出来。
仆人看到这一幕,本以为挨顿板子就是了。可当桂翼虎拿出剑来,他才大感不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嚎地说:“老爷,我冤枉啊。”
他哪管那么多,一剑刺在仆人的胸口,咬紧牙关狠狠地捅进去,登时刺杀了他。
管家带着手持木棍的家丁,押着被抓住的下人赶来,正好撞见桂翼虎杀死仆人。从管家到家丁,统统被吓得浑身发抖,那些被抓住的下人更是惊恐不已,纷纷跪下,祈求桂翼虎的饶恕。
“老爷,我们没犯错啊!”
“老爷,冤枉啊!”
“老天爷,你开开眼啊。”
……
桂翼虎面目狰狞,眼皮直跳,阴狠狠地说:“全都打死!”
家丁们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先动手,倒是管家一拍大腿,喊道:“还愣着干么?把他们都抬下去,执行老爷的命令!还有这个死人,也抬下去,别碍老爷的眼!”
家丁们仍在犹豫,可桂翼虎却没那个耐心,他手持佩剑,来到被绑住的下人面前,毫不犹豫地手起剑落。下人们不管再怎么哀嚎求饶,都无法唤起桂翼虎的仁慈。
霎时间,桂府的正房前鲜血淋漓,形成一汪血泊。被桂翼虎杀死的下人们死不瞑目,似乎有无尽的冤屈要倾诉。
桂翼虎平静地看着一地的尸体,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返回正房,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的剑一刻也不肯放松。
“爹,你怎么了?那些奴才惹你不高兴了?”桂坤不知何时来到正房,疑惑地问。
桂翼虎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有脸问,都是你这个孽障,让老夫睡不得安稳!”
桂坤不服气地说:“我又怎么了?我是你的儿子么?你怎么成天见我就没个好脸?”
桂翼虎抄起食盒,狠狠地摔在桂昆面前,食盒被摔个粉粹,玉狮的尸体也暴露在桂坤的眼前。桂军拿起玉狮,查看它的伤口,惊讶不已:“这……这是刀伤,这是哪个奴才干的?”
“你蠢不蠢?那些奴才敢干出这种事来?”桂翼虎站起身来怒骂道。“这分明就是胡旦指使的!”
桂坤呵呵冷笑,不屑一顾地说:“我还以为胡旦搞什么大动作,原来就只是杀了咱家的猫,怂得要死!有种他就带着胡雪玲杀到我那去,算他本事。”
桂翼虎狠狠给了桂坤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
“爹,你疯了!”桂坤委屈地大叫道。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告诉我,胡旦的人想要杀掉玉狮,把它放到食盒里,最后再呈在我的眼前,一共要做多少准备?”
“警报用的龙纹得撤掉吧,巡逻的家丁得更换甚至调走吧,还有,想要潜入咱们家,需不需要一副好用的地图?我说到这里,你这个榆木疙瘩脑袋,想没想清楚?”
桂坤本来还很不服气,可被桂翼虎的一通训斥后,才开始明白胡旦的可怕。他感到浑身发冷,声音颤抖地说:“咱们桂家已经被胡旦渗透地千疮百孔了?那他要是想要爹的命,岂不是……”
“你终于想明白了?蠢货!”桂翼虎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