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吉和师父在天空翱翔,小孩子的心性毫不掩饰,脸上挂着说不出的兴奋神情。
他看到海棠镇如同小盒,镇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就像蚂蚁般爬来爬去。郁水细如银线,挺拔的郁山也变得如同碧绿的宝石铺在地上,真是壮观极了。
“师父,你太神了。”石元吉高兴地叫了出来。
米四达满脸微笑:“你好好学为师教你的本事,也可以这么神。”
“是吗,我要是学好了本事,也可以这么神?那我一定好好学。”
石元吉满口答应,幻想着自己未来也能腾云驾雾的样子。
转眼间,二人来到昆仑山边,缓缓地落到地面。石元吉望着茫茫松林,高耸的雪山,惊讶不已。
米四达前方引路,石元吉后面跟随,向着雪山走去。
“师父,我们要去见谁啊?”石元吉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
米四达背着手,慢慢地走着,好像散步一般,说:“我现在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到那你就知道了。”
遮天蔽日的松林里,阴冷昏暗,山风吹拂,松涛阵阵,安静地没有任何声音,让石元吉感到不安。
“师父,我怎么觉得有人看着我们。”石元吉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悄悄问道。
“是有东西在看着咱们,不过不是人,是蛊雕。”米四达背着手,不急不忙地说。“你不用怕,有为师在。”
“蛊雕?”
话音刚落,松林中窜出一只怪兽来。这怪兽,尖牙利爪,勾肩塌背,鸟脸羊嘴,头上还长着两只角,发出阵阵低吼,猩红的眼珠里映出石元吉害怕的小脸。
石元吉赶紧躲到米四达的身后,米四达挡在他和怪兽面前,厉声喝道:“孽畜,休得妄为。”
这蛊雕看了米四达好一阵,阴森森地说道:“上神大驾光临,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它还会说话?石元吉心中惊讶地说道。
米四达心中愠怒,狠狠地回答道:“明知故问!”
蛊雕见米四达动了真怒,有些畏缩,但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迎着他的怒火,说道:“我虽只是山林野怪,但也知道一些道理。”
“您要是来巩固封印,我不会拦您。可您要是想把玄冥大神放出来,我就算死也不会放你过去。”
米四达冷哼一声,呵斥道:“孽畜,我之所以经过这里,就是让我的徒弟好好看看你的样子,要不然早就飞到竭往山了。”
“玄冥放与不放,不是你能决定的,就算你心系整个太虚的安危,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处理,实为不智。”
蛊雕听后十分不服,咄咄逼人地反驳道:“上神说话未免太过霸道,真要是放出了玄冥大神,整个太虚宇宙都难保,你难道没有想过这点吗?”
米四达平静地回答:“如果是混沌要醒来,那应不应该放出玄冥?”
蛊雕听到这话,沉思了起来,凶狠的气势不再外露,默不作声。
“我理解你的忧虑,蛊雕,但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
“就连曦和也不能阻止太虚的湮灭,我们都只是知天命尽人事罢了。”米四达牵着石元吉的手,继续赶路。
蛊雕听到这话,颇为动容,让出了路,对米四达说道:“你说的对,知天命尽人事。我会继续守在这里,尽我自己的事情。”
石元吉稀里糊涂地听着师父和怪物的对话,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还是搞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因为太过害怕刚才可怖的场景,又不敢向师父问。
“师父突然变得神秘兮兮的。”石元吉心中说道。
“玄冥?湮灭?都是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太虚,不就是我们这个宇宙的名字吗?太虚的湮灭?太虚也会死吗?”
无数的疑问在石元吉的脑子里产生,让他感到很不舒服。所以他干脆不想了,反正师父早晚也会说的吧。
他看了看太阳,快要中午了,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想着师傅做的大饼。
没走几步,米四达再次带着石元吉飞了起来。
石元吉看着壮观的昆仑山脉,那些恼人的疑问统统散去,巍峨的雪山,辽阔的松林,宽阔的赤水,冲击着只有十岁的石元吉的幼小心灵。
“竭往山到了,那个山洞就是为师要带你去的地方。”
米四达指向一座雪山的山坡处,有一处两人高的山洞。洞口周围覆盖着薄薄的雪层,几株顽强的野草从雪层钻出,向世间展示自己的生命力。
师徒二人降落到洞口,米四达严肃地对石元吉嘱咐道:“进去之后,不要乱吵乱叫,好好看好好学,为师保证你能学到很多东西。”
石元吉高兴极了,从小被师父捡来养大,读书识字,识礼练武,可法术却没正经的学过几手,都是些喷喷火,吐吐水的小把戏。
可现在看到师父严肃的样子,这是要教给他真本事了。
他高兴地点了点头,期待学习全新的知识,跟着米四达进了山洞之中。
能学到更多的知识,石元吉高兴极了,看着黑黢黢的山洞,兴奋地跟在米四达身后。
可越深入其中,洞口就越阴暗潮湿,石元吉从刚才高兴的心情变得害怕起来。他想起师父要带他见一个人,回想起师父当初迟疑的语气,那个人真的是人吗?
师傅带我见的那个“人”,不会也是怪物吧,石元吉心想。
蛊雕那可怖的模样在石元吉的脑海里盘旋,让他感到惴惴不安。
或许这山洞里住着一只湿漉漉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