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那个姐姐是怎么样看待太虚宇宙的吗?”玄冥盘起蛇尾浮在空中,双眼迷离地陷入回忆中。“在她眼里,绝对的秩序才是一切,其他的都不重要。”
绝对的秩序?石元吉从未听说过这个说法,忍不住静静地往下听。
看到石元吉被自己牵着鼻子走,玄冥的嘴角泛起媚笑:“听说过太素么?那是太虚刚刚诞生时才有的东西。混沌初开,太虚只是一个渺小的点,万物混同为一,物质的形态只有太素这一种,我把这种状态称为太一。”
“我那个姐姐特别喜欢这种东西,她认为只有将太虚的太一状态维持住,才是美的,也就是她想要的绝对秩序。”
“而我则不然,对于我来说,万物从出生到发展,再到死亡,这个过程简直美极了,这才是我想要的太虚理想状态。”
“生与死,灭与兴,壮大或者卑微,高兴或者哀伤,龙腾九天气势如虹或者堕于九地晦气如靡,对我而言都是好风景。”
石元吉大气不敢喘,面前的玄冥突然变得高深莫测。十年前,玄冥对他的威慑来自于她的强大实力,而现在则来自于她与众不同的思想。
“只可惜,那些神不这么看,他们想要永恒不灭,想要永远执掌统御万物的权柄。他们害怕死亡,于是他们就把我关了起来。忘恩负义的东西,他们这些神可我创造的!”
“可是有用么?哪怕我在这里被关了数十亿年,太虚依旧逐渐走向毁灭,他们这些蠢货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助地看着。”
玄冥那洁白如玉的妩媚脸蛋上出现了一个复杂的表情,那是傲气、愤怒还有轻蔑的混合体。哪怕隔着封印,石元吉依旧能清楚的感觉到。一时间他竟冷汗直流,身上不自觉的发抖,再也不敢正眼看她。
“你害怕了?”玄冥颇为怜悯地看着他。“也不怪你,你是一个区区凡人。说说看,你觉得那些神把我关起来,究竟对不对?”
石元吉早就被玄冥震慑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好吧,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玄冥再次恢复以往妩媚妖娆的气质,温柔的说。“其实你也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对你而言,如何生存才是第一位的,摆在你面前的生存之路,有三条。”
“第一条,像你师父一样,到死还做着无用功,耗尽心血却无可奈何,只为求个心安。”
“第二条,当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一辈子碌碌无为,虽然平庸,却也充实。”
“第三。”说到这里,玄冥略微停顿,饱含深意地说。“扶桑教了你不少本事吧,你靠这些本事完全可以在盘古天予取予夺为官做宰。”
“事实上,以你现在的本事,完全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美食,美酒,美女,只要你想,你就能得到,对吧?”
石元吉想起刚才自己在桂坤和胡雪玲面前大展神威的情景,不由得心神摇曳。是啊,只要自己想,什么样的享受他得不到?
桂坤不过仗着亲爹的权势,就能决断他人的生死;丁允之家财万贯,便兼并土地逼死人命;胡雪玲靠着当朝宰相的威严,竟不分青红皂白对他出剑。
凭他的本事,这样的生活可以轻松得到,为什么不去追求这种生活呢?
玄冥看到他想入非非的样子,继续引导他:“看来你想明白了。这就是第三条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痛快至极。”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肯定会付出一些代价:世人的误解,嫉妒和反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那些凡人在你面前不过是蝼蚁,你为何要在乎他们的看法?”
玄冥眼神迷离,举止慵懒,温柔的说:“去追求吧,那才是你应该有的样子。”
听到这里,石元吉猛然从幻想中惊醒,他站起来疑惑地问:“玄冥大神,您这是在岔开话题么?为什么要用这些话来引导我的想法?”
“没什么,就是觉得调戏你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玄冥上下打量着他,呵呵直笑。
“我最后问您,您愿不愿意复活我师父。只要您答应这个请求,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承受。”
玄冥的笑脸逐渐消失,一股威力无匹的威严扩散开来,封印中的阳光逐渐消失,就像十年前那样昏暗恐怖。
“凡人,你在威胁我?”玄冥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哪怕隔着封印,依旧将石元吉镇在原地。尖叫声所过之处,飞沙走石,树木折断,麻雀们纷纷化为血雾,
石元吉被玄冥的威压镇住,不一会儿便七窍流血,头昏脑胀站立不稳。但他还是苦苦支撑:“释放您是师父的遗命,不管如何,我都会完成。我只是做最后的尝试,尽我自己的心愿罢了。”
“好啊,你不是说什么代价都能承受么?做我的奴仆,好好侍奉我,或许我一高兴,就把扶桑复活了!”
“玄冥大神,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我是真心请求您,您哪怕把我的命拿去都可以!”石元吉诚恳地说。
“哼,凡人那可悲的自尊。不愿意做我的奴仆就算了,杀了你对我来说没有意义!”玄冥冷哼一声,散去威压,回到封印中央,闭目凝气打坐修行去了。
石元吉抹了抹脸上的血,玄冥坚定的拒绝让他冷静下来。他撑着受伤的身体,开始解除封印周围的八块黑石。
茫茫松岭中,桂坤已在一株参天的松树下,懊悔不已。
他其实知道,自己的脑子经常会犯混,但在美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