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扶着楚华庭进门,美目一扫厅内众人,视线便落在沈瑜和萧彻身上,不动声色的与楚华庭上前行礼。

“父亲。”

楚才良见了楚君澜,有心想问问“打了锦衣卫”是怎么一回事,但因有贵客在场,只好忍下了。

“今日多亏车公子与沈世子帮助,为父与你二叔一家才能安然无恙,还不来谢过车公子。”

“车公子?”楚君澜扬眉,玩味的笑了。

萧彻看着她那笑容,便禁不住心痒,也笑起来,不等她动作,忙摆手阻止:“我与三小姐是好友,举手之劳,何必道谢?若是楚大人逼迫三小姐行礼道谢,倒显得我们生分了。”

老太君、楚梦莹、楚云娇几人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怕生分,刚才他们行礼时怎么没说阻拦?

再说了,一个外男,怎会与楚君澜成了好友?还这么偏心她,连让她行礼都舍不得?

老太君几人看楚君澜的眼神都不大对。

楚才良却是眸色渐深,饶有深意的打量了楚君澜与萧彻一番。

这时,下人来禀告宴席已经齐备。

楚才良便起身笑道:“还请二位赏光,移步花厅?”

二皇子与沈瑜便依言跟着楚才良去了花厅。

楚才良又吩咐楚华庭和楚华云作陪,并不提院子里站着的楚华章。

老太君带着女眷回避之前,悄悄地拉楚才良袖子:“才良,你叫才俊带着华凌和华盟也出来啊,这么好的机会,也叫他们见见场面?”

楚才良差点气的背过气去,冷声道:“此事再议。”

见儿子脸色不好,老太君也知道今日是楚才俊理亏,撇撇嘴离开了。

“澜姐儿,莹姐儿,你们来服侍酒水。”

本朝的确有客人到家,长辈作陪,让女儿端茶倒水的。可那也是在寻常人家人手不足的时,如楚家这般不缺少仆婢的家庭,这样说法可真少见。

但为表达重视,楚才良此举也无可厚非。

楚梦莹心下大喜,激动的小脸通红,点头应下。

楚君澜玩味的抬眸看向花厅,正对上二皇子萧彻那期待的眼神。

她勾唇一笑,自然而然端起酒壶:“好啊,伺候酒水是吗。”

她端着酒壶就往花厅去,那架势不像端茶递水,倒像是上战场。

楚才良想起楚君澜“打跑锦衣卫”的说法,眉头一跳,赶紧吩咐楚梦莹:“莹姐儿,你接过你妹妹的来,澜姐儿,你过来,为父有话说。”

楚梦莹面上一喜,忙去接过酒壶,小心翼翼的为沈瑜和萧彻斟酒。

楚君澜笑着走向楚才良。

楚才良低声警告道:“不许生事。好生服侍二位公子。”

服侍?

听了这话,楚君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样子,楚才良还不知道那个“车公子”是二皇子吧?若是知道,怕不是要将她打晕了送给萧彻?

如此卖女求荣的爹,她算是是见识了!

楚君澜心下一动,乖巧的点头:“是,父亲。”

楚才良见状这才放下心。

一餐饭吃的宾主尽欢,楚才良作陪,与萧彻、沈瑜畅谈一番,时而也有楚华庭针砭时弊。楚梦莹与楚君澜就真的像两个婢女,一左一右站在楚才良身后倒酒布菜。

饭毕,楚梦莹为萧彻和沈瑜端上热茶。

楚君澜则将茶碗放在父亲和大哥的手边,楚华云没得茶,又不敢表露不满,只能自己委委屈屈的端了一碗来。

楚才良这才道:“今日之事,着实多亏了车公子与沈公子肯帮忙,下官着实不知该如何感谢。但凡公子有吩咐,下官必定言听计从,以期报答一二。”

沈瑜摇了摇头,刚要开口,却被萧彻抢了先。

“报答倒是不必了。若是楚大人真有感激之意,不如答应在下一个小小要求。”

萧彻说话时浓眉轻扬,下巴微抬,上位者的习惯让他语气十分坦然,十分强硬。

“车公子请讲。”楚才良笑着道。

“玉露班从江南来了京城,今儿晚上兰苑正有一场大戏,我素日最爱听戏,想请楚大人应允,让楚三小姐陪我去看一场戏,不知大人觉得如何?”虽是问句,可他语气丝毫不容拒绝。

楚梦莹愕然瞠目看向楚君澜。

楚君澜则一把按住了楚华庭的肩膀,阻止他开口说话。

兄妹二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楚才良的回答上。

楚才良沉思片刻,笑着点头道:“车公子正人君子,又与安陆侯世子一道,小女能得公子相邀,着实荣幸。澜姐儿,你便随着两位公子去一趟吧。”

“父亲!”楚华庭气的脸色煞白,“澜姐儿女孩子家,怎能让她陪着外男去看戏?”

“华庭,你逾矩了。”楚才良沉声呵斥。

楚君澜看了看楚才良,这次是真正的认识了所谓的父亲,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

“好啊。”

“澜澜!”

“大哥,无妨的,再说我也想去看看玉露班的戏。”再度捏了捏楚华庭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楚君澜笑意并不达眼底,“难得安陆侯世子与这位车公子诚意满满,我若拒绝,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了?”

一句忘恩负义,正是讽刺萧彻挟恩图报,挤兑的他脸色僵硬起来。

楚才良笑着吩咐人预备车马,又将楚君澜叫到一旁,微笑着警告道:“你心里要有个数,那位车公子虽然为父不记得是谁家的少爷,但一看就非富即贵,你好生与人相处着,将来不论是对你还是对为父,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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