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楚君澜惊慌失措的抱着楚华庭的肩头摇晃,可楚华庭脸色惨白,毫无反应!
“狗杂种!我跟你拼了!”宝乐抹了一把眼泪,闷头朝着一个护院身上撞去。
“哎呦喂!”那护院一被撞的后退半步,一把就将宝乐推了个倒仰,指着他斥骂道,“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偷儿!别以为我不敢打你!看到他没有!你主子我都敢打,你又是什么东西!”
“宝乐你没事吧!”紫嫣抽抽噎噎的扶起龇牙咧嘴的宝乐。
楚君澜抬头看向说话的护院。
那护院被她仿佛淬了冰渣子的眼神看的一阵不自在,梗着脖子吼:“看什么看!没想到我家主子以礼待人,你们却都是贼!”
冷汗自鬓滑过脸颊,楚君澜指头抵着楚华庭的手腕,可这么久了,她只听得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医者不自医,大约便是如此。
是她太傻,相信人间自有真情,是她为了找到血玉蔹莓的一线希望,竟然将大哥的安全也赌上了!
如果大哥的腿落下残疾,往后即便医好了眼睛,也无法再走仕途,萧如兰打断大哥的腿,诬陷他偷窃,这是在毁灭他们兄妹的未来!
“萧、如、兰!”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楚君澜强迫自己冷静,起身走向说话的护院。
那护院浑身一抖,慑于威势,连退两步,色厉内荏的吼道:“你干什么!你们一家子都是贼,难道还要动粗不成?”
说话间,楚君澜已闪身到他面前,劈手夺了他手中的齐眉棍,又闪回到楚华庭身边。
汉子被吓呆了,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这女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了!
刚才她若不是抢他手里的齐眉棍,而是给他一刀,他根本就躲不开!
楚君澜紧咬牙关,运内劲以掌为刀,只听“咔嚓”几声,齐眉棍像被锋利的柴刀劈断一般断成了四截。
护院们吞了口口水,不约而同的又后退了几步。
楚君澜将裙摆撕成长条,用棍子将楚华庭的断腿固定住,好在他的腿断的十分整齐,接骨并不困难。
“咱们回去。”楚君澜与宝乐一左一右的架起了楚华庭,紫嫣连忙跟上。
可才走两步,护院们就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将棍尖直指楚君澜。
“你们不能走!偷了我家主人的鼻烟壶,你们必须经官!”
楚君澜牙关咬的咯吱直响,拳头紧了又松。
好个萧如兰,好歹毒的心思!
如果是她自己,她又何惧这几个虾兵蟹将?
可她还带着三个人,她必须考虑楚华庭的腿,他的断腿禁不起折腾了!
“让开,”楚君澜神色冷静,语似寒霜。
“做梦!我们主子吩咐了,要拿你们这些贼人经官,你们休想逃!”
楚君澜咬着牙,再不多废话,闪身劈手夺了一根齐眉棍便迎面冲上,一棍打上一个护院的手腕。
“啊!”护院惨叫,棍子落地。
“兄弟们,抓住他们!”
其余人再不犹豫,大吼着冲了上来。
紫嫣和宝乐扶着楚华庭紧跟着楚君澜,因考虑到楚华庭的腿,行动颇为掣肘。
楚君澜更是左冲右突,要护着身后的人,又要面对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彪形大汉,冲的十分艰难,好容易打开了几个,却又有七八个护院从外院赶了过来。
楚君澜服了鹤顶红后,身子亏损极大,加之这具身体并非从小接受训练,体力上便吃了亏。
可她依旧咬紧牙关,凭着一股狠劲儿带着人往外冲。
紫嫣和宝乐看着楚君澜冲在前头已杀红了眼,两人也都愤然抄起棍棒自保。
辅国将军府的前院,顿时一片大乱,喊打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可是令人惊奇的是,府中的丫鬟婆子没一个出现的,主子们更是不用说,前院就只有护院在!楚君澜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萧如兰早就布置好的!
胸中气血翻腾,楚君澜开始感觉体力不支,她不再恋战,只想快速将人带到安全的地方。
终于,一行四人冲到了门前,早上迎接楚君澜的那门子被吓的抱头鼠窜。
“紫嫣,开门!”
“是!”紫嫣冲去开门,宝乐扶着昏迷的楚华庭,小心翼翼的护着他的断腿往门外挪。
护院们挥舞着棍棒再次冲了上来,楚君澜以一敌七,横扫一棍,转身护着楚华庭冲出了大门。
“头儿,他们跑了!”
“怎么办?还追不追?”
护院手持棍棒都犯了难,主子只说在府里将人抓住,他们也从没想过,他们二十多人会抓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和一个娇滴滴的小姐!
眼下他们逃了出去,事情怕要遭了!
楚君澜倒提着齐眉棍,代替紫嫣的位置搀着楚华庭的手臂,“快去套车。”
紫嫣撒丫子就往骡车的方向跑。
谁知刚跑两步,迎面就遇上了快步而来的萧煦和景玉。
“世,世子?”
紫嫣仿佛见了亲人,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世子,快帮帮我们!”
萧煦俊彦冷若冰霜,步履匆匆、衣袂翻飞的越过紫嫣,径直来到楚君澜面前。
“你……怎样?”萧煦直视着她的模样,忽然一阵语塞。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楚君澜。
脸色白的仿佛落雪,随时都会融化一样的脆弱,可是一双眼却已通红,燃着忿恨的火焰,像是随时能将人吞噬。
楚君澜抬眸,对上萧煦霜雪般的俊美容颜,抿了抿无血色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