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守仁听后,表情变得悲痛万分,仿佛濒临爆发边缘嘶声力竭吼道:“你知道什么!当年先祖罗梦鸿于军中悟道,闭关十三载终证大理,勾连天地。于是一心宣扬正法,导人向善,经文卷卷染泪,无不是悲天闵人,普度众生之言,不成想被统治者忌惮,发旨讨伐,魔罗教数万信徒一夜之间血洒红尘!甚至我罗氏一脉差点绝姓,你说要是你,会怎么做!”
罗守仁声如雷鸣,既问苍天,也问世人。
李秋凡看着癫狂的罗守仁张了张嘴,突然想起胖子开玩笑时说的一句话“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如果事实真是如此,假如换做是他估计也会一样堕入邪途,甚至还要更加疯狂。
可他不能因为这个无法求证的历史而收手,事已至此,早就无法改变,即便魔罗教的过去再怎么凄惨,也不能作为他用邪术害人的理由,这,是他身为道门天师的底线,正邪一尺,自有标准。
良久之后,李秋凡叹了口气:“即便你说的是真的,但现在你们残害生灵也是事实,所以我还是会出手阻止!”
“呵呵...”罗守仁惨然一笑,悲痛的情绪渐渐被完全掩盖起来,“我说这些,并不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借口,也不是来以此来博取你的同情,只是讲给我魔罗教死去的亡魂听的,仅此而已!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李秋凡道:“巧合,或者说是命运吧,你不该动我朋友的父亲。”
罗守仁想了想道:“叶氏集团总裁叶云飞?”看到李秋凡点头,罗守仁恨声道:“他纵容手下毁坏我教庙宇,烧我圣母神像,这种行为无异于挖人祖坟,罪该万死!难道我做的不对吗?”
李秋凡反驳道:“叶先生是做生意的,买了那块地,于情于理都有处置权,而且也给了相应的补偿,不过是一尊神像,撑死也就只有一丝神念附在上面,再造一尊请神归位便可,直接动手害人,可就过分了。”
罗守仁眼珠一转,似是在考虑,片刻后抬起头道:“如果我放过他,你们也就此离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李秋凡伸了个懒腰,关节嘎嘎作响:“可惜了,要是没看到你用这些下三滥手段控制村民,我或许会同意的,现在迟了...”
罗守仁心有不甘:“这里的人,都是自愿被我控制的!何来下三滥一说?”
李秋凡冷声道:“哼,黑曼陀罗花粉,加上扰乱人心智的音乐,还有墙上的诡异图像,这些综合在一起,已经完全足够把一个正常人变成没有灵魂,听你摆布的躯壳了,何必再狡辩?”
罗守仁眼里杀机一闪:“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宰了你们,这是你逼我的!”
话音落下,罗守仁手里的铃铛摇的更加激烈,同时嘴里道:“无相无生,众生皆苦,欲海沉沦,脓血困神,西方极乐,自在心中...”
呃啊...随着罗守仁咒语和铃声再度响起,厂子内外突然传来一阵阵愤怒的叫吼声,只见这里的的村民一个个全部像被入了魔一样,趴在地上,眼神血红,表情异常亢奋,口水像透明的线一样拉在嘴边,向李秋凡四人爬了过来。
“喂!这些人都怎么回事?吃假药了!”
“是罗守仁!他手里的铃铛有古怪,抢过来!”李秋凡喊道,然后掐了个手决便冲了过去。
罗守仁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双指在铃铛上一点,厂子里的工人居然像狼一样扑咬过来,李秋凡无奈,只好侧身躲开,然后捏出一张符贴在那个工人额头,符力一开,工人却并没有像叶流苏,胖子一样醒来,而是直接昏了过去。
“这些人心神居然已经完全迷失了!”李秋凡脸色阴沉,然而那些被控制的村民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一个个疯狂的扑了上来。
“都别下死手!他们只是被罗守仁控制,并不是邪物!何道友,赶紧画定魂符,越多越好!”李秋凡怕另外三人下手没轻重,要是伤了人就不好了,于是吩咐了一身,踩起罡步身如灵蛇,直接冲向罗守仁。
罗守仁不敢大意,天师的实力如何他十分清楚,于是将铃铛向上一抛,稳稳地挂在了换气扇前的一个挂钩上,由于气流的缘故,铃声也没有停下,然后抬手与李秋凡对了一掌。
这次李秋凡可没有保留实力,天师牌位的罡气尽数缠在手上,罗守仁喉咙发出一声闷哼,蹬蹬退了好几步,显然吃了个暗亏。
胖子听到了李秋凡的话,只好将找来的板砖扔掉,与叶流苏用厂里能找到的所有东西堆了个圈,给何春天争取时间,由于需求太大,何春天的法力还不足以画太多红符,于是直接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黄色符纸,蘸了朱砂开始画起来,快速画成一张就递过去给胖子,“直接贴在他们额头!”
胖子接过一张,瞅准机会就贴到面前那张牙舞爪的女性村民额头上,然后她顿时像时间静止一样停了下来。
“我去!牛逼啊春天道友!流苏同学你说,这妹子长得也不赖啊,胸大屁股翘腿长腰也细,干啥不好,非得搞邪教。”
叶流苏握着一根竹竿,将爬过来的村民打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乎这些!赶紧贴符!”
“好的好的,刚才不过是有感而发,这就来了。”
然后左手握着一沓符,右手食指与中指夹起一张,大喝一声:“妖怪!看符!”这些被罗守仁控制的村民虽然一个个凶狠莫名,但毕竟没了常人的意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