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赌石坊足有六层楼,风格大气,以灵石为坊名,是本城四大家族联合开设,多有客人在此购买灵矿石,开出品质上佳的灵石,甚至还有开出奇珍异宝的,便连城主府名下的赌石坊也多有不如。
此刻坊内一楼,已是人满为患。
虽说一楼也有不少个头很大的灵矿石,但大多是劣质品,几乎不可能开出人头般大的中品灵石。
可今日偏偏就开了出来,真是数十年难得一见,委实运气极好。
那开出中品灵石的书生,抱着灵石乐得找不着北,像极了痴呆的傻子。
杨秀嘴角微翘,神色有些讥讽。
“不过一块中品灵石罢了,至多价值百金,至于如此喜极忘形吗?”
李谦其实也很羡慕书生,本想说些祝福的话语,但听到杨秀所言,当即闭嘴,免得被杨秀小瞧。
大家族出来的千金小姐,眼界与口气确实比常人高出许多。
不过还不是在啃老,钱财并非是靠自己所赚,有什么好讥讽别人的?
这话李谦也就敢在心里吐槽,如若让杨秀听到,指定没好果子吃。
“杨秀,莫非你也想碰碰运气?”
李谦见杨秀兴致勃勃的在一堆灵矿石前,蹲着查看,他扫了一眼灵矿石堆旁,寸许高的石碑,上面的售价令他乍舌不已。
一块巴掌大的灵矿石,就售价十金,而一金约莫等于百两纹银,十金就是一千两纹银,以他的身家,倒也可以买上好几块,碰碰运气。
只是这种小的灵矿石,品质又不佳,能开出超过价值十金之物的概率,便如前世买彩票一般,微乎其微。
他若买几块玩玩,多半血本无亏,实在不舍花那冤枉钱。
杨秀似已选定,忽然拿起一块西瓜般大的灵矿石递给他。
“这块灵矿石品相还不错,应能开出灵石来。”
“以你的经验判断,这块灵矿石有无可能开出灵石呢?若不能看出也无需灰心,过会儿我再教你如何观石断灵。”
杨秀说完,脸上有些得意,显然对观石断灵的本事颇有信心。
李谦接过灵矿石,装模做样的凑近观察一番后,面露微笑,满意的点点头,将灵矿石递回给杨秀。
“品相确实不错,但是看外皮,年份不是太高,有一定的几率失败,但也有可能开出品阶不低的灵石。”
这番话,说了等于没说,杨秀撇撇嘴,将灵矿石放下,并未打算购买。
李谦是半点不懂赌石的门道,打算不论杨秀如何征询他的意见,都只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杨秀复又在另一堆灵矿石处,翻翻找找,仔细观察。
一伙计见杨秀拿起许多灵矿石,都是摸来摸去,反复查看,偏偏一块也不买,心下顿时有些不满。
“不买矿石,还请您不要乱摸,外皮都快被您给摸掉了,还叫我怎么卖出去?”
“怎滴?赌石还没听过不让查看灵矿石的,难不成你们这里的灵矿石,都是骗人的假货?”
李谦见伙计轻视杨秀,说话便一点也不客气。
“你这妖猴,莫要妖言惑众,你也不好生打听打听本坊的声誉,不说晋安城,纵是放眼整个晋元府,本坊灵矿石的品质也是数一数二的。”
“你们要是买不起,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还是省着钱多吃几顿好菜好肉吧,这儿不是你们这些穷鬼玩得起的地方。”
李谦不再多说,倒不是说不过伙计,只是这般争吵毫无意义,需得用实际行动打脸才痛快。
杨秀也不是爱废话之人,看都未看伙计一眼,起身后拉着李谦,便准备上楼查看品质更好的灵矿石。
她在一楼看了许久,一块满意的灵矿石都未看见,品质着实太差。
伙计一看他俩还想上楼,急走几大步,拦住他俩:“一楼都玩不起,还想上楼去玩,你们还是赶紧出去吧,这儿不是你们这些穷鬼该来的地方。”
“你这伙计,不搭理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李谦打算以三寸不烂之舌,给伙计洗洗双眼,让伙计知晓狗眼看人低,是会惹祸上身的。
可杨秀却不给李谦机会,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伙计呼倒在地,哀嚎不已。
“晋安城四大家族便是如此做生意的?连个小小的伙计都管教不好?怪不得已是上千年未争得正一教的接引法旨,原来早已到了日薄西山的境地。”
“敢在灵石坊伤人,你们今日死定了!”
伙计神色凶狠,仗着坊内管事是他姐夫,平日里就有些嚣张跋扈,自忖高人一等,一般衣着普通的客人,他是一点也不客气。
坊内的管事名叫何云,得到其他伙计报信后,急忙离房下楼。
待来到一楼,先看了一眼捂着左脸,坐地哀嚎的小舅子,见他似无大碍,暗骂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却也没有当场落了小舅子的面子。
而且不论是不是他小舅子有错在先,敢在灵石坊动手打人,那便是打四大家族的脸,此事定然要讨个说法。
否则也不好向大少爷交差,显得他能力不足以胜任管事一般。
“二位朋友,若这伙计有何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不过二位出手是不是重了些?”
“本坊的规矩,我也不多说了,想必二位都清楚,出手伤人便是不对,还请二位给个说法,否则便得按本坊的规矩处理。”
杨秀斜睨何云,一脸不屑,正想开口讥讽,却被李谦阻止。
李谦担心事情闹大,便